侯卿没听清楚。
苏容拿过那块牌子来仔细看,表面并没有什么纹路,但是质感摸着熟悉,确实就是后世才有的合金材料。
她吃惊的说:“就是一种不亚于铁、铜、木等材料的东西,非常的坚硬。而且它是我的家乡才有的东西,这里不可能会有的才对。侯卿,你从哪儿找来的?”
侯卿闻言一怔,“我去了那个高个子伙计的房间,从他那儿拿来的。”
苏容:“?”
“晚上看他们杀人处理尸体,我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听说过他们。”
侯卿道,“后来借厨房给师父做绿豆糕时,有其他客人也去了,我听到了他们私下说的话,就是栈道之类的事。然后我就想起来,先前我虽然没听说过这栈道,却听说过那两兄弟,是二十年前中原江湖上挺有名的杀手。”
“只是,他们至今仍是年轻模样,我有些奇怪。再加上那栈道在我们拿到的地图上出现过,我想弄清楚些。后面我做好绿豆糕回来,看师父你还睡着,想起那些客人说栈道与那两兄弟有关,干脆就出去看看那两兄弟是什么情况。”
“没想到我过去时候,看到好几个人潜伏在他们房间外,像是要做什么事,便上了房梁看戏。”
苏容嘴角一抽,“然后呢?”
侯卿啧了声,“那几个人都被发现了。进去一个就横着出来一个,都被那两兄弟扔出了驿站。外面正起了风沙,明早就当看不见尸首了。后来那兄弟俩应该是烦了吧,弟弟就出来了,找到几个人打了起来。暗中躲着的那几个人便跑了。”
“徒儿也想走来着,没成想又有个穿黑衣服的女子趁那弟弟离开后,往房间里放迷烟,也要进去。不过那高个子兄长没中招,里面打起来了。没一会儿,那黑衣女子就破窗跑了,高个子追了过去。”
“我看他们都不在了,想着来都来了,便进去看看,然后就在里面找到了这个。”
苏容叹为观止:“好家伙,这驿站白天不热闹,晚上还怪热闹的啊。”
难怪那弟弟伙计脸色差又脾气冲,换她白天忙了一整天,晚上还不得安生,也心情不好。
出来混,哪有不疯的,强撑罢了。
侯卿这时目光落在那牌子上,道:“我想,这应该就是刚才那女子说的令牌。可它为什么会是师父你家乡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按理说,这里除了我和月氏族里的那个女人,不应该再有其他人,东西就更不可能会有才对。”
苏容沉思。
“看来,这栈道非去不可了。侯卿,既然你阴差阳错拿到了这牌子,想来也是天意,咱们把它藏好了,再想办法拿到另一个,进那栈道看看吧。”
侯卿却没有作声。
苏容伸手在他眼里晃了晃,“怎么了?”
侯卿捉住她的手握紧,盯着苏容,问:“令牌,不是打开那条栈道的钥匙吗?钥匙是师父你家乡的东西,那么,那条栈道……通往的也会是师父你的家乡吗?”
苏容一愣。
这她还真没想过。
“……可能?”
“但迄今为止,进去过的也有不少人了,出来也不少。如果是的话,怎么没听说过?”侯卿道。
苏容想了想,忽然道:“这栈道的消息是月氏族的人放出来的。进去栈道的令牌又是我家乡的东西。如果这栈道不是回去的路,有可能……里面的东西是我回家的关键。那么放出这个消息的人……也可能就是那个女人。”
这话一出,苏容明显的感觉到房间里的气氛凝固了些,连带着侯卿望着她的目光,都变了变。
侯卿状似无意的说:“师父,那我们就不进去了吧。现在不是得到月氏族下落了吗?反正你也已经决定不回去了,那我们等等月圆之夜,进了月氏族,见了那个女人,然后就回岐国,怎么样?”
他直接夺过牌子来,起身。
“徒儿去把这东西还回去。”
“等等!”
苏容想都不想的拉住侯卿。
侯卿眸底沉了沉,没什么表情的望着苏容。
苏容干巴巴的说道:“拿都拿到了,等三日后再说吧。其实……进那条栈道也没什么,就当长长见识了。再说方才那名女子还求过我呢,我总不能……”
“师父见多了自己家乡的东西,会改变主意吗?”侯卿哑声直白的问。
苏容镇定的说:“我不会的。好了,这么晚了,我们休息吧。”
侯卿沉默半晌,低低的嗯了声。
苏容犹疑着,把牌子收好,而后脱鞋上床挪到里面躺下。
侯卿简单洗漱过后,吹灭了烛火。
房间里陷入一片漆黑。
苏容心不在焉的望着床帐,没一会儿感觉到侯卿也过来躺下了。
只是他没有过来抱她,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
寂静中,苏容主动说了句晚安,转了个身背对着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