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容总算有了点胃口,过去同侯卿一起吃。
还没吃几口,外面突然响起阵嘈杂的动静。
两人出去看,循着动静走到楼梯口,发现是二楼某房间的一名住客同方才送他们上来的伙计起了冲突。
那住客是个用剑的江湖人士,正拽着伙计的衣领质问:“我朋友呢?他昨日分明说去找你们了,结果到现在都没有看到人影,你们把他藏哪儿了?!不交出来,我老子砸了你们的店!”
伙计想挣开对方却没对方的力气大,冷着脸说道:“谁知道你那朋友是怎么回事。我又不是他下人,哪里会他去哪儿我都跟着?又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下落!你自己一天了找不到人,关我什么事?”
他又扫了眼对方周身,语气里多了些嘲讽。
“看你这样子,怕是浑身上下一分钱都没了吧。谁知道是不是你那朋友卷了所有钱自己跑了,然后你找不到他,没钱吃饭了,索性赖到我们身上。”
“你放屁,我朋友才不是那种人!”
男子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别以为老子不知道,这儿就是个黑店!昨个儿老子就快马加鞭赶去最近的镇子,问过当地官府了,官府压根没有在这破地方设过什么驿站!你们又哪儿来的?!”
这话一出,空气凝固了几分。
苏容意外的看到,那伙计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盯着男子看的眼神也格外瘆人。
不止他们出来看,还有零零散散的客人一并出来了。
在听到男子那话后,他们却像是惊弓之鸟般,不约而同的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
连同一楼上来的那黑衣女子和刀客,也立马低头下去,不再看这出热闹。
苏容对此有点疑惑。
然而她都没来得及多想,就见那伙计扯了扯嘴角,阴沉沉的提醒:“客人,说话是要负责的。”
男子骂道:“我就说怎么了?你自己看看你们这儿破烂的样子,都没有我家柴房好,就敢收那么高的钱。昨个儿早上你们还一直盯着我朋友看,绝对是在盘算什么!说,他现在在哪儿?要是不说,老子拆了——”
伙计没给他说完的机会,猝然抽出他腰间的佩剑,反手“噗呲”一下捅进了他的胸膛里。
三楼楼梯口的苏容脸色微变。
她身边的侯卿皱了皱眉。
那男子话音戛然而止,缓缓低头看下去,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伙计冷笑一声,“是你们自己找来这里的,难道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既然进来了,就该守这里的规矩。你不想守,我成全你。”
话落,他猛地抽出长剑。
霎时殷红的血迹喷溅出来,几乎溅了伙计一身,脸上也有。
那男子身体一僵,眼睛瞪的圆圆的,往后轰然倒地。
苏容看到这里一阵反胃,控制不住的“呕”了声,转身扶着栏杆干吐起来。
若有所思的侯卿被打断心绪,扭头一看,脸色微变。
“师父,你怎么了?”
他立即上前,大手拍着苏容的后背给她顺气。
苏容吐的说不出话来。
往常她也不是没有见过死人,比这更残忍血气的画面,她也见过很多。
可现在她却似乎格外排斥,一想就反胃恶心。
才吃下的几口饭菜,也都被她吐了个干净。
“我……没事……”
余光瞥见侯卿很急,苏容胡乱摆了摆手,好不容易止住,摸着胸口低低喘着说:“可能是刚才下面太突然了……我先前没料到,就被吓到了吧。”
这谁能想到那伙计一言不合就拔剑啊!
草菅人命,不怕别人报官吗??
哦,好像没人管闲事,这里附近也荒无人烟的,官府一时半会儿发现不了。
侯卿看苏容吐的小脸都白了,心疼的眉头紧拧,道:“师父,那咱们进去,不管他们,也不看他们了。”
苏容犹豫了下,转念想到先前那伙计警告过他们不要多管闲事的话,只得点头。
不成想,他们才一转身,看到身后直挺挺的杵了个人。
苏容这下是真被吓了一跳,想也不想的抱住侯卿,脸闷进侯卿怀里。
侯卿定睛一看,是先前那个高个子的伙计。
见苏容又被吓到,他看对方的目光都不善起来,面无表情问:“有事吗?”
苏容看了眼,正对上那伙计阴恻恻的目光。
对方向苏容拱手赔罪,谄声道:“两位大方的贵客,小的就是来提醒提醒,住在这里可是要守规矩的,不该管的闲事别管,及时走开就好,免得下一次轮到自己了呦。哦,对了,晚上亥时后,两位最好也别出门,要是遇到什么,本驿站概不负责。”
想起什么,他又道:“还有,这里就小的及弟弟两人,实在太累了,所以夜间得休息,不做任何事。如果两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