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段时间过得太过春风得意,以至于忘了自己的身世,是从别人那里偷过来的。”
兄弟俩站在碧海阁的门口,身边人来人往,他们的声音轻得像是随时可以消散在风中。
他们对周琪的怀疑并不是无端的。
这段时间,他们兄弟俩派人去把跟周琪有关的所有人都重点查了一遍,这里头有很多说不清楚的东西,尤其是王淑芬的那一番说辞,只是苦于他们没有证据。
“你觉得今天过后,妈妈还会像以前那样子保护她吗?”
“不会了……”沈青阳喃喃道:“周琪今天实在是太过分了,妈妈既然能给她一巴掌,那就说明,她开始对周琪失望了。”
说到这里,沈青阳讥笑道:“说实话,咱们家可没有一个人是像她那样的,我估计妈妈心里已经有疙瘩了。”
人就是这样,一旦埋下了怀疑的种子,生根发芽就是迟早的事,周琪也算是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
眼见着客人也走得差不多了,沈长卿伸手拍了拍他弟弟,说:“走吧,咱们上去看看妈妈。”
此时的韩月萍正靠在休息室
的沙发上,人还没缓过来,脸色依旧很难看。
“今儿过后,咱们沈家,在深市怕是丢人丢大发了!”
她闭了闭眼,一只手捂着胸口,一脸的无可奈何。
“没关系,只要周琪不是沈家的人,咱们就丢不到哪儿去。”
韩剑冰气定神闲地说完这句话,刚好沈家两兄弟上楼来,他们也听到了。
“你什么意思?!”韩月萍心里一咯噔,话都快说不稳了,“琪琪是我的女儿,自然就是沈家的人。”
“她今天的行为是有些出格了,但是只要严加管教,总是能变好的,你不能为了所谓的面子,就把你外甥女扫地出门啊!”
韩剑冰叹了口气,耐着劝道:“姐姐,如果她真是你的女儿,别说她行为出格,她就是彻彻底底地学坏了,咱们也得想法子把人掰正了。”
“可是你仔细想想,她真是你的女儿吗?”
“还是说,你也知道她身上有问题,只是不愿意承认?”
韩剑冰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姐姐,把韩月萍看得有些心虚。
她扪心自问,真的对这个女儿没有怀疑吗?
“妈妈。”沈长卿坐到她身边,语气温和,“这段时间,我让人把有关于周琪的人统统查
了一遍,但因为年代久远,所以拖到了现在。”
“您还记得,当时王淑芬是怎么说的吗?她说刘丽桢生下一个死胎,怕被夫家人责骂,所以拖她去医院里抱一个孩子回来。”
“对……”韩月萍下意识地应着,“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沈长卿叹道:“当年刘丽桢根本就没有生下死胎,相反,她的孩子出生的时候,健康得不行。”
闻言,韩月萍心里一咯噔,呼吸都快停滞了,“不可能,你……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这是谁说的?”
“是当年为刘丽桢接生的稳婆说的。”
沈长卿派出去的人费了老大的力气,才从茫茫人海中把那位老人家找到。
老人家年纪已经很大了,记性倒是不差。
她说刘丽桢生产那天,她是正好路过红山村,听见里面传来女人的惨叫声,心里不忍,这才进去帮忙的。
也就是说,当年刘丽桢生孩子,压根儿就没请产婆,这也是老人家能牢牢记了二十年的原因。
女人生孩子本来就是一脚踏在鬼门关的事情,那时候虽然穷,但是谁家生孩子不请稳婆?
在老人家的记忆里,也就那一家了。
“我记得她生下
了一个女婴……”老人家的话有些含糊,“那个女婴健康的啊,哭声可大了……”
这是当时老人家的原话,沈长卿原原本本地转告给了韩月萍。
“那……”韩月萍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抓着沈长卿的手,声音不知不觉染上了几分哭腔。
“那有没有可能是那个女孩子后来没活下来?”
“不可能。”沈长卿虽然不忍,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戳破了他母亲的幻想。
他细细地捋了当年的时间线,道:“当年的事情势必是有种种蹊跷,我们才敢怀疑周琪。”
见韩月萍还是不相信,韩剑冰干脆给了她致命一击,“如果周琪问心无愧,那她为什么不敢去做亲子鉴定?”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有问题,所以不敢去?”
闻言,韩月萍的脸色差到了极点,整个人摇摇欲坠的。
但她还是下意识地为周琪辩解,“她只是害怕那种东西,她……她觉得如果做了亲子鉴定……会伤害我们母女间的感情……”
韩剑冰闻言,叹道:“姐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她真的不是你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