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唇听冷锋的报告,又看了几眼山崖,忽然抬高音量,“先回去吧。”
“察汉城内还有不少需要安置的百姓,本王不能把时间全部浪费在她们身上。”
说完,他跨步上马,命所有人离开。
冷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朝山崖的方向望了望,虽不知战王为什么不一探究竟,但还是依照他的命令,让所有人策马离开。
待听见马蹄声逐渐远去后,温宛卿才暂时舒了口气,冷静了片刻才从山崖间爬了上去。
她瞥了一眼西侧门的方向,又看着地上凌乱的马蹄印记,努力寻找永越的方向。
不多时,温宛卿从杂乱的马蹄印中找到了永越的去向,朝山峰的另一侧跑去。
跑到半路,她忽然被人拽了进去,一眼便瞧见了一身血衣的永越。
她反手握住永越的手,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在此处?”
永越唇色苍白,解释道:“我醒来后,发现马失控了,只好从马上跳下来,躲在了这里。”
温宛卿抿着唇,低头检查她身上的伤势如何,越看她的手越抖,颤着嗓音说:“你怎么…
…”
伤得如此重。
看刚才冷锋几人追她们的行动来讲,战夜烬并没有下死命令,或者说是嘱咐过不准伤害两位公主。
那永越身上的伤怎么深得如此吓人?
永越还抽空笑了笑,“不少是守城门时的伤,那战王还算个爷们,追杀我的时候并没有下死手。”
“不过现下我怕是没有力气走了,不知道战王还会不会找过来,不然你先离开。”
温宛卿从衣袖中取出止血散,根本没理会永越的话,只低着头熟练地处理她身上几处还在流血的伤口。
看来方才在马上,永越没了动静,应该是流血过多所致。
好在她身上没有致命伤,只是失血过多,温宛卿处理得很快,又喂给她一粒药丸。
永越此时的精神已经好了些,还好奇地看着她的袖口,惊讶地问道:“你们大夫,身上随时都会带着药吗?”
温宛卿手一抖,强装镇定解释道:“只是这几日一直在帮忙行医,所以才把这些救命药都装在身上。”
“尤其这止血散,还是昨天刚补的,还好我还带着,不然你的血可能还止不住。”
永越捂着嘴轻咳了几声,“看来我运气还不错,老天爷还没
打算收了我。”
温宛卿没好气地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什么丧气话。”
“方才我躲着的时候,听见战夜烬已经带人离开了。等你再休息一下,我们回去。”
永越撑着地站了起来,“我好些了,别耽误回去的路程。”
温宛卿搀扶住她,不时回头看着两人走过的路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地下通道连接在察汉城外不远处的一个小村庄,里面一应物品俱全,目前逃出察汉城的不少将士正驻扎在此处。
所以两人暂时不用从西侧门进入察汉城,反而可以绕路而行,直接前往小村庄处。
好在路程不算远,温宛卿不时和永越聊上几句,也算分开注意力,很快就到了小村庄。
村庄外驻守着几个身穿百姓服装的侍卫,看见两人后,忙迎了上来,小声问道:“两位公主可算回来了。”
“属下们都快要按不住撒昆将军了。”
温宛卿扶着永越走进去,一眼就瞧见了在院子里发疯一样的撒昆,她淡淡地瞥了一眼说:“冲你这大嗓门,不过片刻就能把战夜烬的人吸引来。”
撒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骂道:“你还敢说老子!你算个什么…
…”
他看着温宛卿和永越,忽然熄了声,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你们终于回来了。”
“永越公主怎么成这副模样了?”
撒昆惊呼一声,忙命人扶着永越进房间,随后再看向温宛卿,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番,“永安公主竟毫发无损?”
温宛卿揉了揉肩膀,“你在期待我受伤。”
“那倒不是!”撒昆飞快地反驳,生怕给自己扣上这口锅,“只是战王那人杀伐果断,连永越公主都没讨到好,没想到永安公主竟能全身而退。”
温宛卿敛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胡乱跳过了这个话题,“你的长弓被留在了马上,只是现下我没办法找到那匹马的去向。”
“待事情结束后,我再送你个新的。”
撒昆本能地想拒绝,不过一想到永安公主亲自送自己弓箭,他又应了下来,“这可是您说的,到时候就算我找回了那长弓,也不能反悔!”
温宛卿淡淡地“嗯”了一声,见赛雅匆匆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她摆摆手说:“我去看看永越姐姐身上的伤。”
赛雅扶住她的手,心疼地看着她手上被磨出来的痕迹,“宛宛姐,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