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清楚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整天过得稀里糊涂的。”
温宛卿苦笑着摇摇头,余光瞄着赛雅的反应。
果然如她所料,赛雅面上有些心疼,很快地回答道:“宛宛姐在宫里昏迷有两天了,今天正好是第三天。”
“算上路上的时间,大概也有五天左右,好在这段时间每日有大夫给你准备药汤,才能让你没有消瘦下去。”
五天……
竟然已经过去了五天……
温宛卿悄悄攥紧双拳,若无其事地问道:“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可汗,竟然让他如此费心,将我弄进宫里来。”
赛雅嘴唇嗡动,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开口,低头扒了几口饭,顺势转移了话题,回答温宛卿之前的那个问题,“说起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恰好听闻,现在我们突厥和中原边境有些冲突,双方互不相让,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战事。”
“听说中原有个特别英勇的战神将军,若是战事真的发生,恐怕苦的还是百姓。”
温宛卿皱起眉头,咀嚼的动作放慢下来,顿时有些出神。
她竟不知,这几日竟然发生了如此重要的事情。
明明她离开中原时,还只
是听旁人说突厥有些混乱,几方势力割据混战,却没想到短短半月有余,居然连中原边境都不得安宁。
若是真如赛雅说的那样,中原和突厥开战,照皇帝舅舅的惯例,一定会派战夜烬过来压住战事。
可是……
温宛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侧脸,手下的肌肤不再如原先那样细腻,反而只能感受到无数条横竖交错的伤痕,密密麻麻地分布在脸上。
赛雅喋喋不休的话仍在耳边响起,可温宛卿的心头却好似蒙上了一层纱,一股难捱的酸涩感油然而生,也是她一直在回避的问题。
只要她还活着,战夜烬便一定会找到她,可以她现在的面容,她根本无颜再见战夜烬,也很难想象战夜烬看见现在自己这副模样会是作何反应。
温宛卿手指微颤,抿着唇半晌没有讲话。
旁边的赛雅终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连忙叫了几声她的名字,见她还是不回应,便用手在温宛卿面前挥舞了几下,“宛宛姐?你怎么了?”
温宛卿回过神来,佯装无事地莞尔道:“我没事,我只是在想,确实如你所说,若是真的起了战争,那些四处迁移的部落又该居无定所了。”
赛雅点点头,缓慢放下筷子,又讲了些最近发生的趣事,见温宛卿脸
上重新有了笑意,才安心下来。
她把碗筷收拾进食盒中,笑道:“大夫说,这几日都得给你准备些清淡的饭菜,晚膳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温宛卿摇摇头,“按厨房准备的就好。”
“行,那我晚膳的时候再过来。”赛雅收拾完后,提着食盒准备离开。
在寝殿的门重新关闭上前,温宛卿顺着门缝看见了门外一列巡查的侍卫,随即听见门外落锁的声音。
看来,可汗是铁了心要把她困在此处。
温宛卿缓慢端起茶杯,嗅了嗅水里的味道,发现没有下药后,才浅酌了几口,然后视线朝屏风处看去。
也许,那处脆弱的墙体,才是她这几日要努力的方向。
这样想着,温宛卿踱步到书柜前,手指拂过几本书,看见上面除了一些突厥的风土人情文章外,只剩一些行医记录,便随手取了一本,拿着书斜躺在小榻上。
她一边翻开书页,一边细细回想自己刚才和赛雅的对话。
没想到套话套到最后,竟然让温宛卿知晓了最近中原的动向,虽然暂时不知边境之地的纷乱到底有多严重,但依照战夜烬主“战”的性格,大抵也不会放过这种好时机。
更何况,如今突厥内乱还没有结束,估计中原朝堂上主战派的话语
权会更高一些。
这种能坐收渔翁之利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啊。
温宛卿翻了一页书,视线却从未落在书上,脑中一直回想着刚才得知的信息,思索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除了离开皇宫外,她也十分好奇,这个可汗到底为什么一直派人监视自己和药婆,以及,狼牙吊坠和碎玉镯的背后究竟有什么故事。
现在疑点重重,除了能从赛雅口中套几句话,温宛卿别无他法。
……
京城内的宣政殿内,大臣站在两端,为首的分别是战夜烬和萧濯。
皇帝坐在龙椅上,手指在桌子上轻点了几下,“众位爱卿还有何事?”
一位大臣迈出半步,“微臣有事要启禀陛下。这几日微臣得到消息,当地官兵称突厥最近在我朝边境处为非作歹,扰乱边境秩序,大有破坏我朝和突厥友好合约的意思。”
皇帝蹙起眉头,声音沉了下去,“突厥?他们都自顾不暇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