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宛卿蹙着眉,“有什么不对吗?”
可汗摇了摇头,正打算把碎玉镯收起来,但看见她又伸手效仿刚才的举动,想要把玉镯夺走。
他一掌护住碎玉镯,“这个不行。”
温宛卿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的手,察觉到他的语气缓和下来,也没弄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愧是上位者,这片刻的接触中,温宛卿除了能隐约猜到他的身份外,其他任何有效的信息都没有获得。
她抿着唇说:“这只是个碎了的镯子,我不觉得可汗需要拿它来做什么。”
可汗姿态慵懒,瞳眸情绪平平,是她看不懂的深意,“出了结果我自会告知你。”
“这段时间你好生在这里待着,需要什么尽管和婢女讲。”
说完,可汗起身准备离开。
温宛卿也忽然起身,略带怒意地说:“所以您是打算将我囚禁在此处?”
可汗微微颔首,认可了她的说法,“你可以这样认为。”
“凡事总要有个理由,您莫名其妙将我掳至此处,又打算将我囚禁起来
还抢走了我的东西。”
温宛卿声音逐渐抬高,面色不虞,“我不认为我一个医女值得您煞费苦心带进宫来。”
可汗却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提及了带温宛卿离开那晚发生的事情,“那晚,若不是我的人及时出现,你早就死在那个烂帐篷中了。”
“我的人从两方势力中带走你,如今我只是想让你老老实实待在寝殿内,应该还算合理?”
两方人?
温宛卿愣了愣,她闭上眼睛前,已经看见了两方势力混战,却没想到,在她彻底昏迷后,还加入了一方势力!
她下意识攥紧衣袖,垂头看着胸口的狼牙,眼中的疑惑更甚。
这东西,究竟有什么用途,竟惹得这么多人争夺?
而可汗又打着什么主意把自己困在此处?
一股浓浓的无力感袭上心头,温宛卿手指在身侧攥紧又松开,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见状,可汗也不再停留,和门口的婢女交代了几句,便径直离开寝殿。
温宛卿在寝殿内四处走了走,手也在墙体中摸索了一番,试图寻找一个突破口。
她总不能真的就在此处等死。
走到盥洗处时,似乎有个墙体有些松散
温宛卿正打算认真查看时,忽然听见房门再次被开启。
她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把手浸湿在水盆中,默不作声等待门外的人走进来。
没多久,她听见有人把什么东西放在桌面的声音,随即脚步声在寝殿内游走起来,仿佛正在寻找自己。
温宛卿状似不经意的从屏风后走出来,慢条斯理地说:“有什么事情吗?”
说完,她盯着床边的背影,总觉得看上去有些眼熟。
但等那人真的转过身后,温宛卿忽然瞪大双眼,震惊地看着她,“赛雅?”
赛雅看着温宛卿,甚至无法从她满脸创伤的面孔下识别出她,连忙捂着唇,声音有些颤抖,瓮声瓮气地说:“宛宛姐,你的脸……”
温宛卿顾不得回答,看着她身上婢女服,反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是专门来给你送午膳的。”赛雅连忙走到桌前,把食盒里的几盘菜全部摆在桌子上。
“我、我比你早几日到宫里……”
即使赛雅说得隐晦,但温宛卿已经明白了一切。
难怪可汗那么清楚温宛卿和药婆的行踪,甚至明确知晓药婆逝世的时间,原来一直有人潜伏在她身边
在往外递消息。
温宛卿面色微沉,低声问道:“在中原的时候,你是故意在牙行门外等我的吗?”
赛雅手下动作一顿,微怔在原地,忙解释道:“不是的,最开始我也不知道你们的身份,进入突厥境内后,我才发现……”
“所以你就一边在我和药婆面前讨巧,一边往宫里传消息?”温宛卿忍不住阖了阖眼,心情说不上来有多复杂。
赛雅连忙扶住她有些颤抖的身体,忙说:“宛宛姐,我从来没有伤害你们的意思,我……”
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想不出来该怎么解释。
毕竟,从一开始,在赛雅得知温宛卿和药婆正是自己要跟踪的目标后,她确实一直偷偷把她们的行踪传给可汗。
但是她没有预想到,自己后面会跟温宛卿和药婆相处得如此和谐,甚至在给可汗的汇报中,越来越简略,除了必要的行踪内容,其他细节尽量被她省略。
作为从小在暗卫营中杀出来的人,赛雅心知自己不该真的把自己的跟踪目标当做朋友,但这件事情还是发生了。
赛雅垂下头,把盘子摆好,“可汗命我送午膳过来,若是有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