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峙间,温宛卿也悠悠转醒,愣了愣,才看清了目前的状况。
她在萧濯的怀里挣扎了几下,低声说:“放我下来吧。”
温宛卿落地后,扶着萧濯的手臂才稍稍站稳。
她晃了晃头,有气无力地笑道:“药婆前辈,我们走吧。”
“你要跟她离开?”萧濯面色微变,下意识伸手拉住了温宛卿,“你们二人可以一同留在王府中,我护你们。”
温宛卿果断地摇头道:“不必了,我时日不多,不想死在你府里,免得惹人猜疑。”
说到这里,她垂下眼眸,轻声说:“这几日,多谢清王的配合。”
萧濯张了张口,想劝说两句,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只好说:“可你们二人这样直接离开王府,许是会被战王的人发觉。”
“不如,去寝房里修整一番,换一身轻便的衣服,再离开?”
温宛卿和药婆对视一眼,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红衣,暂时答应了这个提议。
三人一同回到了寝房,萧濯命人送来几套平民的衣裙,换给温宛卿和药婆
又抱来一个小黑匣子,递给她说:“出门在外,还是备些银两得好。”
温宛卿怔愣地看着面前的小匣子,刚想出声拒绝,就看见药婆一把接住了匣子。
药婆自然地打开小匣子,数了数里面的银两,笑道:“行,这银子我替王妃收下了。”
萧濯皱了皱眉,念在药婆是温宛卿认识的人,便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叮嘱了一句:“若是、若是之后还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来我府上就是。”
温宛卿微微颔首,视线落在旁边的衣服上,委婉地说:“麻烦清王回避。”
看见萧濯缓缓合上门以后,温宛卿才轻声说:“药婆前辈,我身上带了不少银子,这匣子,还是放下吧。”
她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对萧濯有所亏欠。
没想到药婆反而把匣子塞进包裹里,嗤笑道:“我就知道你会不好意思,所以我刚才才主动接过来。”
“你都是一个将死之人,还在乎这些做什么?”
温宛卿哑然,也不想再跟药婆争辩,只好随她去了。
说完,两个人各自换上平民的衣裙,又背着一个小包裹,离开了寝房。
温宛卿撑着伞,对萧濯福了福身,“这几日
麻烦清王了。”
说完,她挽着药婆,毫无留恋的从后门离开,一辆马车正停在门外。
而萧濯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温宛卿的身影慢慢离开王府,最后消失在雨中。
他忽然觉得自己心里好像也跟着缺失了一块。
明知道这情毒并无解毒的办法,他这几日也曾求医问药,试图延缓毒素,让温宛卿安心地留在王府中。
他不想让她死,可是寻找过无数大夫后,得到的结果也都是无药可救。
萧濯怔愣着站在原地,双眼失神地望着后门,一向喜悲不行于色的面庞也忍不住流露出几分伤感。
他忽然不知道自己这样放她走的决定,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正茫然的时间,忽然旁边蹿出来一个侍卫,沉声道:“禀王爷,江小姐已经带回来了。”
萧濯立刻收敛了表情,又变成往日那副看不出喜怒的面容,“带到她原来住的房间里去。”
侍卫领了命就准备离开。
他抬了抬手,视线落在院中,“战王还在?”
侍卫犹犹豫豫地说:“是。”
萧濯抬首,望了望灰蒙蒙的天,根本没有雨停的意思,他皱了皱眉,嘱咐道:“叫守门的人好生看着,
若是战王出什么问题,立刻喊他的人来接走。”
若是让战王在自己的府外出什么事情,那明早御史大人又能找到新的口伐方向了。
侍卫领过命令后,便拱手离开。
直到第二天清晨,骤雨初歇,庭外洒扫的人打开大门后,才发觉战王竟还站在门外等着。
眼见他浑身湿透,连发丝都紧紧地贴在脸上,甚至脸颊还有些微微发红,不知是不是染了风寒,丝毫不见原先意气风发的模样,守门的侍卫低声劝说道:“战王,还是请回吧。”
战夜烬随手拂开眼前的碎发,手掌下触及的温度确实有些异常,可他完全不在乎,眼神直直地盯着大门,“我要见宛宛。”
“这……”守门的侍卫也拿捏不住这两位王爷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但念在两人之前交情甚密,说出口的话也温和了些。
“就算是寻人,也得看顾着自己的身体。”
战夜烬置若罔闻,视线轻飘飘地在他身上一扫,吓得侍卫动也不敢动,没再出言劝说。
只是抬手让门里的人将这件事情告知了清王。
没多久,萧濯换上朝服出来,“战王不必等了,宛宛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