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荻皱了皱秀眉,瞥了眼他复杂的脸色,有些奇怪。
楚夜寒语气沉沉,眯眸看着她道,“上午楚夜轩说他在你这里入股了什么药铺,下午,楚夜清又说你们在药铺初遇,你最近经常去药铺?”
闻言,慕容荻心中骤然一紧。
百草药铺的事可不能在此时让楚夜寒知道,否则以他那爆棚的控制欲,还不知道要惹出什么乱子!
她颇有些心虚,却仍装着镇定自若,“你知道的,我是个大夫,大夫平日里去药铺买货抓药,去得频繁了些,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抓药确实正常,那楚夜轩所说的入股又是何意?你与楚夜轩之间何时有了联络?你……”
楚夜寒打量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几个来回,眯了眯眸子,“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本王?”
他步步紧逼,慕容荻不禁咽了咽口水,“我能有什么事瞒你,我……等等,不对啊,你这么关心我做什么?”
说到这里,慕容荻的腰杆一下就挺起来了,理直气壮道:“我跟谁有联络
与你什么相干?你有这时间不去哄你的小白莲,干嘛管我这么多?难不成你喜欢我?”
“本王就是——”
楚夜寒下意识脱口而出,旋即接触到慕容荻震惊的目光,赶紧将话又收了回来。旋即脸色复杂,细看去,耳尖竟有几分薄红。
他欲言又止,张口却偏偏说不出来话,半晌,只得瞪着她一拂袖,改口道:“本王就是吃饱了撑的才会管你!”
说罢,转身离去,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慕容荻怔怔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回过神,低下头,唇畔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方才的一瞬间,她竟然还以为狗王爷会说出喜欢她的话来。
真是痴心妄想。
慕容荻摇摇头。
罢了罢了,反正他们之间注定没有结果,那么像现在这样相看两生厌,或许也不错。
搞钱要紧,男人嘛,她可没工夫花太多心思!
翌日,慕容荻给云兰换药时就顺口将这事讲了一遍,小丫头托着腮听得认真,末了叹了口气。
“照娘娘这么说,那位九殿下是王公贵戚、仙人之姿,偏
偏下体瘫痪多年,只能与轮椅为伴,当真是惹人唏嘘……嘶,娘娘奴婢疼。”
“你这一块淤青揉开就好了。”
慕容荻小心将她背上伤药揉开,“九皇子他这病确实棘手了些,需得半月之内日日施针活血,一日三碗药膳,三日一次药浴,每次药汤的温度都要调配适宜,差一点都不成。还有,这期间不可以受寒,若是出汗也不能见风。”
她说着,摇了摇头,“饶是如此,也不见得半月之后就立竿见影,兴许还要反复再来一个疗程,总之……不简单。”
云兰光是听着都觉得繁琐不堪,小脸皱成了包子,“光是一个病症就这么复杂,娘娘,您说您这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到底是怎么学来的呀?”
慕容荻随口答着,“当然是靠你家娘娘我又有天赋又肯努力呀!”
云兰顿时睁大了眼睛。
“娘娘,您好自恋!”
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笑了。
慕容荻弯着唇角,回忆的片段从脑海中划过——
那时她年纪轻轻考上了国际医学院,在众多医科生里脱颖而出,
被誉为百年难得一遇奇才,但仍不敢懈怠一分一秒。
别人吃饭的时候她看医书,别人睡觉的时候她也看医书,白天去图书馆翻阅各种古籍,晚上熬夜做试剂研究,甚至有次撑不住的还吃了救心丸。
就这么一直到十八岁,她成了享誉世界,最顶尖中医专家。
所以,哪里有什么天赋异禀,都是她日日夜夜一分一秒的努力罢了。
慕容荻心中想着这些事,面上却未曾显露,轻轻将云兰伤口处的纱布包扎打结,“好了,起来吧。”
小丫头如今已经恢复了大半,活蹦乱跳的,这会翻起来,眨着小鹿一般的大眼睛道,忽然道:“娘娘,奴婢也想跟着您学些医术。”
慕容荻一怔,挑眉:“为何突然要学医术?”
小丫头咬了咬唇,低下头轻声道:“奴婢知道自己脑袋笨,总是给娘娘拖后腿,最后还要娘娘费心来照顾奴婢。所以……所以奴婢想要变强一些,想要成为能够站在娘娘身边、保护娘娘的人。”
她说完,抬起头诚恳地看着慕容荻,满脸坚定:“奴
婢不敢奢求成为和娘娘一样的神医,但求学些基本的药理,哪怕只是帮娘娘打.打下手、抓药写方子也好。”
慕容荻微愣过后便笑了,伸指刮了刮她鼻尖,“你都这样说了,我哪还有不答应的余地呢?”
“娘娘你真好!奴婢一定会跟您好好学的!”云兰扯过她的袖子,笑得眉眼弯弯。
慕容荻看着眼前满脸兴奋的小丫头,心中一阵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