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刈只带了一千多精兵进山,人数悬殊,这代表着,接下来会是一场硬仗!
不管寒刈的精兵有多厉害,这里到底地势不熟悉,到了他人主场,总归是要吃点亏的。
而且也不能一味杀尽,里面还有许多苦劳力,都是李家与欧阳家勾结,从仓平附近抓来的老实庄稼汉。
被抓到这里来压榨,已经够苦的了,若还要因此丧命,那天理何存?
苏晓耐着性子把疑点标注好,正好寻谷和元月回来,进门之后没急着开口,先看了她一眼,各自调整呼吸,缓缓走到她身边来。
一个就在旁边坐着趴在桌上,另一个趴到床沿上。
寒刈已然惊醒,见此,眯了眯眼睛,继续装睡。
苏晓不动声色地把医书摊开,盖在这些账本上方。
“云家主?”子武疑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天都快黑了,是要请王妃去前面用晚膳么?”
“这……”云振海的声音听起来有那么些无措:“王妃一直在里头?”
子武道:“王妃劳累,小睡了一会。”
“云家主?进来说
话。”苏晓及时出声。
闻言,云振海急匆匆地奔了进来,看寒刈靠在窗下,一副才被惊醒的不耐模样。
又见苏晓坐在桌边看医书,手边的笔墨都是湿的,明显是在研究方子呢。
还有苏晓身边的两个侍女,好像都守着睡着了,这会被吵到,也都不耐的起身看了过来。
元月冷道:“云家主,就算王妃在云家做客,你也该守些规矩,忽然求见就算了,怎么连行礼都忘了么?”
“是!”云振海心虚一笑,忙道:“小人参见王妃殿下和寒将军,这不是过了许久,也没听说王妃这里要茶要水的,生怕底下的人冒失了,特地来看看的!”
苏晓面不改色:“本宫要什么,侍女自会去取,云家主不必担忧。”
“是是是,是小人冒失了!”云振海再度不大确定的看向几人,方才下人禀报,说是有两三个来路不明的在云家四处查探,猜测着或许是苏晓身边的人,但这么一看又不像。
明显都是才睡醒,难道另有其人?
可是盯着各处客房的人也说了,那些跟着来的人进了房,除了少数几个在外面站岗,其他的都在呼呼大睡啊!
他也
找借口去看了,一个不缺!
难道,是寒刈?
寒刈才端了一杯冷茶润喉,察觉到云振海的视线,愈发不耐:“你还有事?”
嗓音微压,且发丝略显凌乱,喝茶的时候盖在身上的毛毯滑落,露出脚上的长袜。
“小人不敢,正好想来问问王妃和将军,今日猎得几样野货,做成烤的可行么?”云振海呵呵笑着,殷勤的上前捡毯子,带着温热,确实是熟睡了许久才对。
为防万一,还特地把旁边的靴子捧了过去,里面冷冰冰的,决不是才脱下来的。
他安心了不少,心想着,或是有人听说苏晓一行到了青冈山,所以才追过来寻仇的?
若真是那样倒好了,反倒省了他的事!
“你们这里手艺不错,不拘什么做法都行。”苏晓淡淡道:“只是近日辛苦,不如多备些酒水,犒劳犒劳手底下的人。”
“这是自然,是小人该做的!”云振海呵呵一笑,“素闻王妃精通医术,没想到出了门,还在一新研究医书,相形之下,小人实在是太惫懒了,若家中子弟能有王妃一半勤勉,那小人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云振海无时无刻都在吹着彩虹
屁,又打了个哈哈,这才离去。
苏晓收回视线,拿开医书,继续写方才整理好的线索。
直到子武铁青着脸走回来,她才问道:“发现什么了?”
“不是发现什么了,是被发现了!”寻谷沉声道:“我们分头行事,不论是去往哪一个方向的,不是守卫太多,就是有捉摸不透的机关,最后都被逼退回来,压根就靠近不得!”
很少遇到能让寻谷这么挫败的时候,苏晓抬起头来,扫了他们一眼:“接着说。”
元月深吸一口气:“我们知道不对劲,不到半个时辰就汇合了,想从府外绕过去看个究竟,不曾想触动机关,险些被暗箭伤及,无奈跳下山崖,又绕路匆匆赶回来!”
现在想起来他们就后怕,幸好苏晓和寒刈都是聪明人,不至于在要紧关头露了陷,要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是想过云振海没少养人,如今看来,是早就准备着这一日了!”苏晓深吸一口气,“四哥,叫在外的将士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等我摸清那些机关是怎么回事再说。”
“你?”寻谷瞬间抓住了重点:“那不成!”
他们三个都险些中了招,怎
能让苏晓去?
“我不去,你们能研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