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苏晓面带笑意,寻谷适时道:“这一步,你走的漂亮,他们倒也真的老实,没敢趁乱欺压百姓,只是江湖中人性情难改,要不了多久,多半还是会出乱子。”
“不会的。”苏晓勾唇一笑:“他们重名声,如今名声越来越大了,钱财奖赏,我和京城那边都不含糊,有这样大的利益在前,傻子才会存心破坏,若真有那等不长眼的,别等到发酵起来,该杀就杀。”
这江湖人啊,办事反而干脆利落,说不定都不用她发话,有人蓄意作恶的话,同伙就先群起而攻之了。
寻谷张了张口,而后冲着她竖起一根大拇指:“高!”
“还好。”苏晓扬唇,又见前面热闹的很,“今儿是什么日子,还有灯会?”
“我也不知,不过今儿是十五。”
虽然不是八月十五的大节庆,也不是元宵,但富庶之地都喜欢庆贺,说不准,就是为了热闹热闹呢。
苏晓点点头,心里想着,一会若有时间,还可以去逛逛。
到百戏楼的路上十分顺利,进了门,这里
的人虽然不大认识她,却认得寻谷亮出来的令牌,立即恭恭敬敬的请了上去。
这里的装潢,和京城的大差不差,尤其是最中央的万花灯,已经算是地标性建筑了。
进了雅间,有个中年男子匆匆赶来,瞧着应该是这里的掌柜。
一见到苏晓,掌柜先行了大礼,而后起身笑道:“早知道东家已经到了仓平,但小人们也不敢多去叨扰,幸而今日东家来了,就烦请东家也尝尝咱们这里的点心菜色,再看看底下排的戏,瞧着像不像那一回事!”
苏晓颔首:“这里生意不错,可见是你打理有方,我来此,是为了见一个人,你们忙自己的就是。”
“多谢东家夸赞!”掌柜喜不自胜,忙道:“小的早已看见他了,这就请他来!”
说话间,已经有人呈上各色餐点酒品,生怕让苏晓不满意似的。
才刚坐下,就又听到外面匆匆而至的脚步声,听着就孔武有力,且自信桀骜。
盯着门口,那人影一进来,果然如同苏晓的想象。
生得十分高大,一举一动豪气万丈,再看脸,倒不似想象中粗犷,反而俊美狷狂。
又因他是军中将校,想必
跟着镇北侯没少出征作战,多了些许沉静持重的气息,而身在外地,又必须隐藏着周身杀气,看上去又平添了几分邪气。
苏晓起身,行了一个见朋友的常礼:“想必这就是寒四哥了,舒云时常与我提起你,果然闻名不如一见。”
寒刈挑眉,他接过寒舒云的家书,在信中对苏晓夸得如仙女一般,今日一看,还真是如此。
况且行事落落大方,那点子娇滴滴的模样,被盖下去不少,更好看了,不至于让他退避三舍。
“你几个月了?”寒刈走过来坐下,身高估计都超过一米九了,双腿有点施展不开。
这样豪爽不做作,苏晓反而喜欢,也重新坐下:“快五个月了。”
“这时候还能动弹!”寒刈点了点头,“小妹跟你们呆久了,反而变得多思多虑,罗里吧嗦的!我们大姐怀胎七月还在马上与人作战,你就是出个院门,她就在信上唠叨了好几页纸,我都看不完!”
苏晓失笑出声:“舒云倒是没怎么念叨我,劳累侯爷和兄姐们受罪了。”
寒刈更用力点头,看着苏晓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认真:“她说的不错,你这个人,是很合我
们胃口的!”
“寒将军,这是王妃,说话注意些!”
这话出来,苏晓才发现,寻谷浑身紧绷,充满了敌意。
寒刈看了看寻谷,又点头了:“你倒是个忠心的。”
苏晓给自己倒了一杯果酿:“寒将军不在意就好,他们紧张我,怕我受委屈。”
“这样的人在身边才好,也是小妹与我们说起,我们才知道,京城那些人最会搞歪门邪道,若身边的人不忠心,你早死了!”寒刈摇头直叹。
若是寒舒云在外征战,他们反倒不担心。
身在将门,总有一死,那是生来的使命。
但如果是被人的阴谋害死,那才真是憋屈!
“寒将军,我这身子也喝不得酒,不能陪将军尽兴了,就以此果酿代之,谢寒将军带着精兵前来援助!”
看苏晓这般认真,寒刈笑了,举杯道:“你还是跟着舒云叫我四哥吧,将军来王妃去的,也不嫌累!”
叮。
酒杯重重碰上,寒刈仰头饮尽。
这会,下面正摆着水浒的戏台,是鲁智深的那一出。
寒刈看得津津有味,忽然回过神来:“你向北境要兵,是阿父命我来的,这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直说就是了,我也定会护你周全!”
“好,谢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