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被气笑了:“你这种以德报怨的性子,本宫可不懂,另外,本宫不是圣母,废皇后并非好人,刘国公府也不是什么好货色,把他们放出来,就是祸害江山,更祸害本宫,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若你当真不懂,为何对苏家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他们一大家子人,现在还是好好的活在世上,还是在朝廷上为官做宰,难道不是你心软放过了吗?”
荣安就像是听不进去话似的:“尘王妃!你自己尚且顾念血脉亲情心怀不忍,荣安只是个当女儿的,有这份心思又有什么错?”
“你可真是昏了头了。”苏晓不屑摇头,“你有什么心思,本宫管不着,但本宫警告你,珍惜你如今的日子,别太不知好歹!”
说罢,她径直踏上马车,连去别院瞧瞧章老夫人的心思都没了,没好气道:“回府!”
元月赶紧跟上来,点燃了马车里的小香炉,低声道:“也是够晦气的,王妃别多想。”
最近苏晓容易心烦,一烦躁就脾胃不好,看得她们也揪心。
“屡教不改,本宫早没那心思了。”
“不理会就是了。”元月暗叹一声,又怕香薰薰着苏晓,一直扶着窗叶,香气似有若无的,果然让苏晓好受了些。
偏偏才回到府上,就看到碧玉带着厚礼等在院里。
苏晓脚步一顿,实在没耐心忍,扭头就走:“去找班灵喝喝茶!”
马车果然走的极快,碧玉都还没反应过来,刚回来的人就没了影儿。
碧玉连忙追出来,紧接着大门一关,毫不留情。
老管家站在侧门处,冷哼道:“少烦王妃些,就算荣贵妃明事理了!”
“是,是……”碧玉脸上一赫,只好讪讪退开。
这一边。
班灵就像是早有预料似的,人还没到,院门已经敞开了。
苏晓走进去,四下看了看,是个小巧却精致的小院,还有个大些的后院,摆了不少架子和大簸箕晒药材。
“你在研究风寒灵?”她笑问出声。
“果然是你制的药丸,否则怎么会一眼就看出来?”班灵浅笑,“学医的人,就是喜欢研究这些自己还摸不透的东西,你应该是明白的。”
寻谷冷哼:“研究出来,是打算寄回方塔城么?”
班灵低了低头
也不争辩,却也不理,只冲着苏晓道:“我想,你也是懂得我的。”
“寻谷护短,对你的印象又差,所以一时半会没个好脸。”苏晓坦然道。
“我明白,我倒是羡慕你,身边有这么多真心保护你的人。”班灵怅然一叹,抬手请苏晓去前院的小暖亭里坐下。
炉子烧的正旺,正好烹茶。
苏晓颇有些好奇:“你知道我要来?”
两人看似聊得驴头不对马嘴,但又像是聊了许多,班灵反倒由衷的笑了,道:“猜到了,你近日肯定心烦的很吧。”
“是烦,也就你这儿清幽些。”
“那是,正好让你躲清闲。”
“那两本医书里头有几个偏方,你可曾都试过?瞧上去医理不通,但民间偏方往往颇具奇效。”
“噗嗤!”班灵笑出声来,“就算你是医术更感兴趣,也不必这样心急,有几个是试过的,还有些也没机会啊。”
苏晓也笑了:“那也不难,寻些对症的病人就是了。”
“你……”班灵有些尴尬地抠了抠手指,好半晌过去,才问道:“你就那么相信尘王?”
“信啊。”苏晓挑了挑眉,“你如今还好么?”
“执念放下,
觉得北越京城的日子也好过。”班灵长出一口气,笑道:“闲言碎语是多了些,但往日在方塔城,闲言碎语更多。何况北越泱泱大国,京城藏龙卧虎,颇有意思。”
说完,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折起来的纸,用指尖按着轻轻推过去:“这个,对你和尘王或许有用。”
苏晓打开来看,是个名单,但没有具体的名字,只写了样貌特征。
“葛氏晓庄,每两日就会去一次的青衣公子,手拿折扇,或有真才实学,郁郁不得志……”
听到自己念出来的声音,苏晓自己都笑了:“你怎么写了这样多?”
班灵耸耸肩:“若真有才干者成了沧海遗珠,不可惜吗?”
“那你为何要把人都给我?”
“你是尘王妃,过了我最想过的人生,所以我想,不管你愿或不愿,总归是有些用处的。”班灵认真地看着她。
苏晓勾了勾唇:“行医寻药,畅游山水,也是自在的。”
“正是此理。”班灵笑得爽朗,双手举起茶盏:“让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苏晓端过茶盏,凑到鼻尖闻了闻,忍不住微微皱眉。
正想尝一口,班灵忽然抓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