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猜错的话,里面应该是从各处搜罗来的蛊虫?
还有头上的发簪也异常尖利。
季衍尘亲眼见到她轻轻按下,银质的凤凰花簪头里,赫然已经被掏空,里面也放置着些说不清是什么东西的褐色粉末……
就在这一瞬,他忍不住感叹自己还真是命大。
自己的王妃看上去机灵聪慧,又不通武艺,娇弱可人,人畜无害的,实则居然是个下毒大师?
这也就罢了。
苏晓究竟是怎么做到,身上无时无刻都装着这么多能害人的东西,却准确无误避开他的?
察觉到他的目光,苏晓好笑地挑眉,还故意用挑衅的眼神看着他。
那双亮亮的眼珠子里,仿佛是在说:怕了吗?
他好笑,搂地更紧了些。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若有朝一日是死在苏晓的手里,那他也算死而无憾了。
苏晓只觉得无趣,这人,从来就不怕哪一日栽在她手里!
“三皇子!”
正殿之中忽然传来一声愤怒的低吼。
苏晓立即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死死关注着那边。
居
然是季修成?
而那个苍老沙哑的声音,是夏公公吗?
季修成冲到门边四处看了看,而后才愈发愤怒地低吼回去:“夏沙,你别忘了你的性命是谁救的!”
“老子是南疆人,这条命,确实是你生母的故人所救,但你别忘了,老子之所以听命于你,将一身本事传授给你,为你请师延教,甚至为你在寿安宫当内线十几年,皆系因为你曾答应老子,会灭了整个北越为老子报仇!”
听到夏公公这番震怒之中说出来的话,苏晓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也就是说,季修成也会蛊?
还有,夏公公字字句句说的都是南疆,
季修成明显被夏公公激怒了:“就算我曾答应你,可如今内忧外患,正是应该谨慎的时候!若我成不了事,难道你就能心想事成?”
“哼,老子多年来都听了你的,一再谨慎行事,可这次根本没做什么,就差点没了命去,如果再听你的,要等到何年何月才能见到你口中的宏图霸业?再等下去,只怕才真要丢了命吧!”
“夏沙,你若不老实,本殿下有的是法子让你老实!”
“你的法子?”夏沙显然不信,而且也很不屑。
只
听季修成阴恻恻地笑了:“南疆一脉,并未被绝,除了你想方设法养在别处的几个南疆杂种,应该还有一个,当年被你暗中送到了北境?”
夏沙失声,光是僵立在那里的姿势,都让人能感受到他的震惊与不敢置信。
苏晓一颗心也紧紧揪起,她几乎可以确定,季修成所说的那个孩子,就是葛顺!
而葛顺,居然就是被夏沙送到北边的?
这个夏沙,绝对不能死!
发觉季衍尘正温和地拍着自己的背,她才发现,自己因为紧张,死死抓住了季衍尘的手。
月光之下,都能看到他的指节被抓得泛白。
对,有季衍尘在这里,定然不会出问题的。
可下一秒,季衍尘的脸色也变得差了许多。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院中角落里有三个小脑袋瓜动来动去,也不知道是在盘算些什么。
苏晓心头一紧,知道葛顺和憨丫头的胆子是比天还大的,这时候又不好喝止,万一出了事,那岂不是……
她咬咬牙,抬头仔细感受着风向,而后拿出几个蜡球。
摸索一圈之后,轻轻揉搓,身旁的季衍尘也能听到从里面传来的‘咔咔’声。
是打开了封蜡。
她又摘下一片树叶沾了袋子里的药粉,而后递给季衍尘,特地看了看正殿的方向。
而后,抓准夜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的时机,轻轻松开手,蜡球无声落地……
同一时刻,季衍尘用巧劲打出叶片,准确扎在正殿的门框上。
苏晓曾亲眼见他摘叶飞花,还见过他单用花生米就能打得人跪下,知道他的厉害。
可就算是找准了风向杂音,殿中的季修成和夏沙还是有所惊觉,第一时间冲到门口查探。
对此,苏晓丝毫不慌,反而还低头看着手指,默默数着数……
三、二、一!
砰。
一声闷响,季修成瘫软在地。
在昏迷之前,他已经看到了向他爬过去的蛊虫,恶狠狠地咬牙注视着夏沙。
夏沙却并未昏迷,顶多也就是晃了晃脑袋,很快就恢复了清明。
不愧是玩蛊的,想必是对医毒都有涉猎。
“让季修成昏过去的是叶上迷药,而不是蛊,时辰不多,咱们得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