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在想什么?”皇帝抓住荣贵妃的手。
荣贵妃吃吃一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皇上睡着的时候,后宫的妹妹们来了,可臣妾不敢让她们扰了皇上,都打发回去了,等皇上龙体安泰之后,还不知道要怎么在皇上面前编排臣妾呢!”
皇帝眉头舒展,笑得颇有些不屑:“这有什么?朕知道你的心意。”
“也就皇上知道了,若换做旁人,哪里能明白呢?”荣贵妃故作娇羞。
皇帝笑着拍了拍荣贵妃的肩膀以示安抚,看看天色黑了,问道:“老三还没来?”
“父皇,儿臣早已到了。”
殿外传来季修成的声音。
荣贵妃心下猛沉,思索着,还好方才自己和碧玉没有说太多,若不然的话,后患无穷!
“贵妃累了,回去歇歇吧。”皇帝笑笑,见她不满,又道:“让太医们伺候着就是了,你养好精神,明日早些来。”
看荣贵妃一脸争宠成功的满足样,皇帝心下暗笑,目送她走了出去。
回自己宫中的这一路,荣贵妃心底的忐忑就没放下去过。
碧玉左右看看,确定四下无人,才低声道:“
娘娘不必在意,如今陛下和三皇子都正在疑心的时候,所以才多有防范。”
荣贵妃冷笑:“碧玉,若我们主仆先前没能沉住气,不小心说漏了什么,猜猜看,我们此刻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奴婢跟随娘娘多年,不说感情有多深厚,就是奴婢的身家性命,也都系在娘娘一人身上了,娘娘好,奴婢自然好,但如果娘娘落难,奴婢定然也不得好死。”
“你的心意,本宫何曾不明白?”
“娘娘,您谨慎行事多年,如今定然也可以。”
荣贵妃苦笑:“你瞧着上一回,弘儿分明是得罪了三皇子的,近日三皇子对弘儿还是关切有加,这里头,究竟有几分是做给皇上看的?”
碧玉沉默,倒了一个皇后又怎样呢?
皇储之争,历来都是尸山血海的。
“前朝皇子纷争,除了一个实在还年幼的尘王殿下,皇上七八个兄弟,死的死,残的残,就算活到今日,也是浑浑噩噩度日,为世人所不齿,反倒是那年幼的尘王,成了皇上最大的阻碍。”
“娘娘是担心……”
“不论太子,还是三皇子,都看不上如今尚且年幼的弘儿,可有尘王珠玉在
前,难道他们就不会担心,来日就算平安坐上皇位,也会如皇上一般,多一个杀不掉,灭不得的亲王?”
听了荣贵妃的话,碧玉心头猛跳:“娘娘是真心疼爱六殿下的,奴婢瞧着,六殿下对娘娘也万分依赖,难道娘娘是要舍弃……”
“自然不能!”荣贵妃用力抓住碧玉的手,双目近乎充血:“他不是皇上赐给本宫的孩子,是上天为了弥补本宫,赐给本宫的儿子,不论如何,本宫一定要保住他!”
“娘娘,您有荣安公主啊!”
“她早就被皇后养歪了!”荣贵妃低吼出来,整个人痛苦不已地连连颤抖,“她体内有蛊,此时还认不得。”
“娘娘!”碧玉看这荣贵妃呲目欲裂,眼眶也跟着红了。
荣贵妃强忍着哭声,低低道:“她的蛊若不得解,而本宫又与她相认了的话,那待她嫁到宋家,不止是她,就连本宫和卫家,还有弘儿,通通都是一个死!”
“娘娘,尘王妃是知情的,她不会的……”
“她再好,咱们自己首先要能滴水不漏。”荣贵妃深吸一口气,叹道:“在宫里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明白么?要自己站得稳,才能活啊
”
碧玉低下头:“是。”
荣贵妃疲累地闭了闭眼:“你找机会出宫,给尘王妃送上厚礼,告诉她,本宫谢她的救命之恩。”
“是。”碧玉没敢多问。
荣贵妃却主动说了出来:“今日,弘儿在御书房外偷听,险些被三皇子察觉,是尘王府的暗卫救了他。”
闻言,碧玉浑身一僵。
明明还没有十分明白荣贵妃的打算,却忽然彻骨生寒。
前路……到底是什么?
……
苏晓见到碧玉的时候,还在确定最后的解蛊方。
总之对雌兔是有用的,只是兔子和人不同,还需要反复斟酌药量。
“你怎么来了?”
“奴婢参见尘王妃。”碧玉先是行了一个大礼,而后越发恭敬地递上锦盒:“这是贵妃娘娘的小小敬意,烦请尘王妃笑纳。”
苏晓怔了怔,碧玉对她也算过得去,却从没这般诚心实意地恭敬过。
她打开锦盒,里面摆着一张羊皮卷。
看苏晓要打开,碧玉忽而起身:“娘娘说,王妃见到自然懂得,奴婢告退。”
这么神神秘秘的,让苏晓越发摸不着头脑。
她忍不住回头问寻谷:“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