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无用!”苏和庆一身官服还没换就发起了疯,“嫁谁不好,非要嫁给太子,现在害了全家,她满意了!?”
张如雪喝了半碗药,听了这话,气血翻涌之下全咳了出来,苏承嗣撇开眼,坐在椅子上的身子也往另一侧挪了挪,脸上写满了嫌弃。
自从张如雪之前一再被气病,已经落下了治不好的病根。
“她怎么害了全家?”张如雪心里还是有女儿的,怒道:“你能在军机处好好待着,还不是靠你妹妹费心筹来的银子四处打点?”
“她那是费心筹来的吗?”苏和庆越说越火大,“她若是有用,一早就除掉那个班盈了,也不会有后来闹出来的蛊乱,更不会让皇后和皇太后一起倒台,她们不出事,刘国公府不可能获罪,太子更不会沦落到今日的境地!”
“你……咳咳咳咳!”张如雪气得面无血色,几乎要把肺管子咳出来。
苏和庆毫无怜悯之心:“说到底,祖母说的没错,都怪娘没有把苏娇然教好,否则她又怎会这么没等出息?”
“你、你……是你没出息才对!”张如雪指着苏和
庆怒骂。
“闭嘴!”苏老夫人冷声呵斥,“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吵什么?”
虽是阻止自家人先乱起来,但苏老夫人的凶恶完完全全就是冲着张如雪去的,紧跟着满脸温和地看向苏和庆:“我的好乖孙,有这样的事,谁也不想,但现在也不是深究谁对谁错的时候,你且先和你父亲好生商议。”
“还有什么好商议的?”苏和庆非但没有被劝好,气性反倒越发大了,“都到了这一步,我们全家就等死吧!”
“胡说什么!?”苏承嗣忍无可忍地呵斥。
苏和庆态度端正了些,但也只有一丝丝:“父亲不必再骗自己,儿子说的是事实!谁都知道我们苏家出了个太子侧妃,如今太子涉嫌弑君篡位,就算皇上还没把他处死,也绝对难以独善其身!我们苏家向来和太子同气连枝,他大势已去,难道我们还能有活路?”
“所以,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苏承嗣眯起眼睛,沉吟半晌,起身道:“夫人,你快给苏娇彤去信,尽好当母亲的职责,好生安抚才是,她如今是荣贵妃的弟妹,说不准,将来还得靠他!”
“父亲是说荣贵妃的六皇子?”苏和庆眼前
一亮,紧接着脸色又黑了,“那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父亲以为他能有什么用?”
苏承嗣难得冷静。
实在是这种时候,不冷静也不行。
“不论如何,六皇子是皇家子弟,大局未定之前,一切都不好说!”他又道:“你这几日照常去军机处,谨慎本分些,别让人抓住了错处。”
“难道这样就行了?父亲,咱们家要败了,没用了!”
“闭嘴!”苏承嗣怒吼:“你要实在活不下去就去死,在这里胡咧咧什么!?”
苏和庆顿时收了气焰,半晌之后,还是不服气:“朝中诸人惯会落井下石,得知咱们家成了这样,肯定会想尽办法赶紧把我们拉下马,谨慎本分又有何用?别人不说,单是那周无遇,就肯定不会放过我!”
苏承嗣冷嗤:“就算太子始终如日中天,周无遇若真想对付你,用得着等到现在?”
“那他为何……”苏和庆瞪大眼睛,“难道是看苏晓的面子?”
“不可能吧?”张如雪被这话惊到了,惊声问道。
“呵呵。”苏承嗣笑了,“近日宫中接连出事,她在宫里立下不少功劳,甚至还成了‘行刀夫子’,自古别说是女
子,就算是那么多的御医,谁能有此殊荣?”
“那也是她自己的本事,和咱们家有何干系?”
“你还是太嫩!”苏承嗣笑道:“仔细想想,如今的皇宫,已经乱成什么样了?连太子都敢如此胆大地行事,若是尘王,你们以为,会如何?”
苏和庆摸着脑门,彻底懵了:“可尘王殿下什么都没做啊!”
“正是如此!”苏承嗣伸出手,用力一指:“明明是大好的机会,尘王殿下无所作为,明明太子就要被废,却忽然峰回路转!要知道,皇后和圣德太后已经获罪,还亲笔写了罪己诏,如今还有谁能保住太子?”
“是苏晓?”苏和庆还是不敢相信,“不会吧?她那般决绝地要与咱们划清界限,此刻又开始帮咱们了,有何目的?”
苏承嗣神秘一笑:“没有目的。”
看几人都懵着,他故作高深地道:“苏晓是嘴硬,也是因为从前那些事恨透了咱们,可是血浓于水,她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们家赴死的!”
“就是说,她恨归恨,还是顾念血脉亲情的?”张如雪瞪大眼睛,“那她不是有病么?见不得咱们好,却也不会让咱们死在旁人手中?”
“不错,咱们要利用的,就是这一点!”苏承嗣深吸一口气,“至于太子那边,咱们还是该尽力保住,想想法子,看能不能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