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冲破眼眶的束缚从脸颊上滚落下来,吧嗒吧嗒,一下又一下的滴落到神威的脸上。
明明是三十六七度的液体,离开了人体后居然可以凉的这样快。
抬起手抚上斑潮湿的脸庞,神威一次次将那湿漉漉的痕迹擦拭掉。
“你怎么还是这么爱哭啊,长大了不是吗?”
“因为你说……”
“宇智波的孩子心思好像普遍比较细腻敏感,我记得我小时候也喜欢哭,一点点小事就会哭……”这样说着的时候,神威的思绪好像飘远了。
他也不知道这话说是现实世界里的自己,还是这个世界的宇智波神威。
两个人的记忆融合的越深,他就越是把对方的记忆记成是自己的,每次叙述的时候仿佛都是真真切切自己所经历过的。
神威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一声一声钻入斑的耳中。
“你小时候也爱哭,可你很倔强,从来不会在别人前哭,只会在我面前哭。”
卡着神威脖子的手再次松了一些,斑的双眉止不住的皱了再皱。
他说:“你,你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那时候就不一样了吗?”
斑的神情很痛苦,“那时候,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最疼爱也疼爱我的弟弟,如果我是一个多面体的话,那你就是见过我所有面的人,在你面前,我才是真的我。”
“……”神威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一个明明无比强悍的男人在跟你示弱,这种心理上的满足感出现的卑劣却又真实。
神威短叹一声将斑的额发往耳后掖,没有了不羁长发的遮挡,眉眼忧郁的一张俊脸完完全全呈现在了神威面前。
宇智波斑对你露出那种委屈巴巴凄凄惨惨的眼神,实在是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神威笑了一下,抬手在隔着族袍在斑的腰上拧了一下。
他说:“起来,要被你压死了。”
他这一下,非但没让斑放人,身上的人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摇着头,眼神再次狠厉起来,神威听到他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仔细去听全都是拒绝。
“不可以,我不能让你这样做,我食言了,别的事情好说,这件事不行。”
神威根本没听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食言,你对谁承诺了什么吗?”
斑的脸上有了一瞬的迷惘,他很无助。
他曾经对自己说过,为了弥补神威在日向所受的那些罪,以后的日子里,不管神威想要做什么他都可以同意,哪怕是离开宇智波都好。
后来,他发现了神威在南贺川边的树林中跟扉间见面。
那时候他想的是,除了扉间,不管神威要跟什么样的女子在一起都没关系。
他唯一愿意输给的对象也不过就是神威未来的妻子。
然而现在,他食言了,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只要想到神威今后会有一个妻子,他会成为别的女子的丈夫,会跟她缠绵悱恻生儿育女,成为另一个人的人生伴侣,他就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根本就接受不了这样的转变和可能。
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临,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
“我无法放手,我不能让你到别人的身边去,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神威。”
这简直就是执念。
神威淡淡的看着身上这个人。
宇智波斑,这个时候的他没怎么经历重大的人生变故,非要说有的话,大概就是两个弟弟的死,母亲的病逝,以及父亲被截杀。
他人生中目前为止的所有风浪都是这个,可亲人的离去在这样一个百族混战的战国时代,死其实是心理暗示最多次的一种别离。
甚至是每天都要在心里预演一边的事情。
因为神威的干预,宇智波和千手已经不像原作中那样针锋相对,私底下甚至已经达成了共同生活在同一个村落,共同解决掉这个麻烦的乱世的共识。
他与自己的挚友千手柱间少了数不清究竟多少次的被迫战斗,他们没有因为家族和立场的不同而被迫站到对立面上。
他虽然是个强大,聪明睿智,缜密冷静的强者,却也十分的单纯。
对,就是单纯,在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和感情上出乎意料的单纯。
这一点,好像宇智波家的人一贯的通病。
“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我不是什么好人,我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择手段,一切能利用的我全部都想利用。”
“不,”斑痛苦的摇头,“你有别的路可以走,你看看啊,神威你睁开眼睛看看,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一条路可以走的。”
看吧,就说他自己也知晓自己的强大,他有自信不利用那些旁门左道也能够达到目的。
正是因为一直强大到成为了一种习惯他才会笃定还有别的路要走。
“别的路我看到了不止一条,可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