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一别两人再没见过,如此,都过了好几个月。
一开始,扉间还能够每次感知到自己留在神威肩膀上的查克拉标记。
可是,当他随兄长外出征战回来后,他突然发现,无论他如何感知,都无法再感知到自己留在神威肩上的标记。
这标记一旦刻下是不可能消失的,除非……
那一刻,扉间慌了,能够让他慌到双膝发软,走路都轻飘飘的,这在过去还从未有过。
他不知道该向谁去求证一下,他在南贺川的森林中想要寻找一些神威来过的痕迹。
但他发现,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神威并没有来过这里。
这里跟自己最后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除了草长高了一些,树冠茂密了一些之外,并没有其他的变化。
“你为什么不来的,我出发前在这里等你,你就没来,这期间也一次都不来,你……就算是朋友的话,你应该也要来一次吧,哪怕就一次。”
植物没法回应或者附和他,这种无力的感觉实在是像极了年少时,在此等候神乐的滋味。
难受,实在是难受。
扉间做的最危险的事情是趁着夜色摸去了宇智波的族地外面,可他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关于神威的消息。
那种迫切想要得到一个人消息的心情和时不时翻涌上来的绝望,来回撕扯吞噬着他。
直到刚才,他出了实验室,脱下沾满血的白大褂去洗手。
利用洗手的时间,扉间像是习惯了一样的去感知。
闭上的眼睛很快就睁开了,跟之前的黯淡无光相反,这一次,眼中终于出现了惊喜。
手都没有擦干,他想也不想的利用留在神威肩膀上的标记打开时空通道跳跃了过来。
在神威出声提醒之前,他根本就没有想起斑和泉奈。
他根本就没想起来这是宇智波族地,斑和泉奈也住在这个家里,而自己随时都有被对方发现的危险。
他本不应该是这样冲动的一个人,可是,神威变相的折磨了他几个月,让他失掉了分寸,乱了阵脚。
“我一遍遍的感知,却无论如何都感知不到你,当时我很心慌,很恐惧,我以为你……”
扉间终于松开了自己的双臂,他后退半步目光逡巡在神威的脸上,最后,又落在了他的胸口。
双臂依旧搭在神威的肩头,目光却隔着和服落在了胸口。
神威也垂眸看了一眼,也就明白了扉间在怕什么。
他轻松的笑,“没有哦,我没有被你大哥的细胞反噬,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你怎么会吓成这个样子?”
跟神威轻松微笑相反,扉间的脸色一直很难看,他盯着神威的眼睛,眉头压的低低的。
他沉默良久,说:“我拿小动物做了实验。”
神威一怔,扉间说的这个实验是自己想的那个实验吗?
看着神威询问的眼神,扉间默默地点了点头。
在收服田之国的一个忍族时,柱间大意了,让对方淬了毒的刀砍伤。
虽说他也能够靠自身的能力恢复,但扉间似乎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拿到兄长细胞的机会。
他借着给柱间治疗的时机,将伤口周遭的血肉用手术刀刮了下来。
为此,柱间哼哼唧唧抱怨了半天,说他借着治疗公报私仇,就是因为自己一直没给他找神乐提亲。
扉间拉着脸不想搭理他,小心的将这些刮下来的碎肉装到从不离身的容器中,等从田之国凯旋的时候,扉间为了打翻自己心中的猜想,分离完毒素后,它将柱间的碎肉细胞移植到了不同的动物身上。
在做这个实验的时候,他甚至想着如果下次再有机会得到大哥的细胞,那他就考虑将敌方忍者抓回来做实验。
这些小动物并没有活太久,快的一天就死了,慢的也不过只撑了一周。
就像神威说的一样,死去之后,身体里会长出树,只是跟人不同,动物太小了,它们的身体里只能长出小树苗或者是藤。
可不管长出来的是树,是藤,结果都是一样的。
它们死了,死去后身体成为了植物的养分,跟神威说的并无二致。
最后一只兔子死去的那天,扉间将自己关在家里一整天都没有出门,他躺在廊下的濡缘上,任凭毒辣的阳光晒着他。
那个位置,春天的时候,神威很喜欢躺。
他就像是一只大号的猫咪,慵懒无骨的躺在那儿,偶尔还会伸着懒腰打滚。
也有时候,他就侧躺在那儿,胳膊撑着太阳穴在哼着自己从未听过的曲调,闲适自在到像只困不住的飞鸟。
扉间就躺在神威之前躺过的地方,一颗心如坠冰窟。
“我感觉不到留在你身上的标记,所以,你其实是……”
死这个字,他不愿意跟神威放在一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