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为他,一个武官,字都识不了几个。
“行了,行了,不用收拾了,你下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二虎讪笑着离开,出去没多久又返回来。
“大人,甘司长在外面求见。”
甘兴?哦,何欢是他妻侄,他来干什么,八成是求情的。哼,不治他个管教不严都难消心头之恨,居然有脸来求情。
“不见,让他走。”
二虎摸摸头,想劝几句又不太敢,无奈的转身离开。
很快二虎又回来了:“大人,甘司长跪在外面,说什么时候大人见他,他再起来。”
莫归冰冷的目光让二虎心里发虚:“你就问他一句话,他想逼宫吗?”
这一次二虎出去后没有再回来。
对何欢的审讯没有遇到丝毫阻碍,他对所有问题都供认不讳。
他见财起意,利用流程上的漏洞,联络其他七人共同徇私舞弊。
“严司长,是否确认何欢是事件主谋,他后面可还有后台或内幕?”
“回大人,事情确实到何欢为止。”
“好,你先回去吧,明天在大厅议此事。”
对侵吞抚恤案的调查虽是暗中进行,但随着案件的明朗,早已传播开来。
军营中,训练间隙,三三两两的士兵围坐在一起,小声探讨着抚恤案的事。
“何文书可是大人身边的红人,你说大人会处理他吗?”
“谁知道,可怜我们出生入死,真战死沙场了,家里人怎么办?”
“我们当兵的时候,不是说要让我们永无后顾之忧吗?”
“唉,家人都养不活,训练个什么意思。”
一名校尉走过来,对几人喝道:“闲着了是吧,跑步去。不要背后妄议政事,大人自会公正处理。”
除了涉及切身利益的军营,在上林县街头巷尾茶余饭后,人们也议论纷纷。
“老王,听说大人明天要审议此案。”
“要我说,有什么可议的,这么恶劣的行迹,全部砍头就对了。”
“哎,也不能这么说,何文书年少有才,正是大好前途,一时犯了贪念,好在没酿成大祸,理应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要是犯了错人人都有改过的机会,那要律法何用?”
有这些分歧观点的不仅仅是他们,还有领地的高层。
以王老为首的人,认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领地俸禄不高人易生贪念,且没造成大错可从轻处理,就连慕容仙韵都倾向于王老的意见。
以严博为首的人,认为人犯错必以律法为准绳,否则法无尊严,支持他的人很少,多为军方的人。
“人无信而不立,国无法而不治,法立而不行与无法等同。
我个人也不赞成死搬律条,我认为刑狱之事,应该本其事而原其志,这也将是我们领地今后的刑狱原则。
就此事而言,我从内心也想对他们轻判,但原其志,又实在找不出可以免其过的理由。未出大祸,难道非得出了人命才算大祸吗?
此事关系到军心,倘若士兵心中有后顾之忧,再遇战事谁肯冲锋上前?
要我说,哪怕他们没有贪得一枚铜板,就凭这份敢贪默烈属抚恤的心思,杀了他们就不亏。
严司长,按律当如何判处?”
“回大人,按律八人当斩,家产充公。”
“一切依律执行。
另外我宣布部分人事调整,甘兴调任会平县任县城主,刘昱御下不严,罚俸半年,调工建司任司长,乐宜升任兵政司司长,吴允任兵政司后勤署署长,主管军队后勤。”
吴允是与乐宜共同从戌堡存活下来的六人之一,右眼被射伤不能视物。
严博与莫归讨论案情时曾提到,刑狱司只是审判机构,莫归先前提过的监察机构应该设立了,许多时候如果能提前发现问题就能把问题消灭在萌芽。
于是莫归宣布设立监察司,负责监察文武官员有无违法、渎职行为。
监察司独立于政务院之外,直接向莫归负责,各县设立分司,他们有调查权,但没有拘捕权和审判权。司长何平,原刑狱司副司长。
又想到方家娘子受辱之事,虽然动手的不是公会的人,但不能保证会员就不会做这种事。
原住民这边情况好一些,讲武堂培训的下级士官都有修习过思想教育课程,却不能保证任何军官士兵不犯错误。
为了严肃军纪,莫归最终决意在军机院设立军纪司,司长谷封,同样是戌堡六人之一,乐宜同僚。
同时,各军设立军法官,由军纪司统一派遣,军衔在旅帅之上,设护卫。
至于王老说的俸禄问题,莫归早有考虑。再过几天烈焰马巢窠就养护完毕,位面之门中的收益就能节省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