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当年为了保全自己的儿子姜应初能够继承国公之位,甚至数次暗中想要杀了我们爹,只是都没能得逞罢了。”
“我们爹念着姜家多年的养育之恩,就算知晓也并未在老国公面前揭穿此事。”
“什么?”
姜凝儿愣在了那里,她是真没想到原来沛国公府的过往中还有这么一层故事。
这下她心安了,本来她跟哥哥相认后还觉得现在的姜家虽对她不好,可也侧面认证了仍旧是血亲关系,觉得以后不好再折腾他们了。
但现在知道姜应初与自己完全没关系且对她爹心思不好后,心里那点顾忌瞬间烟消云散,甚至觉得她以后可以变本加厉折磨这一家子人了。
“沛国公府早就孱弱,你既然得了汝南王府的庇护,应该根本不会把他们放在眼里。可你仍旧谨小慎微的打探,应该是跟你说的第二个原因有关吧?”
洛天城眼眸一眯,感叹这个家伙还真是敏锐。
他脸色冷了下来,
看向秦君夜:“光是一个姜应初,自然不至于让我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不敢回京。晋王聪慧,你觉得京中又或者说整个天楚,有谁能让汝南王府心生忌惮的?”
秦君夜先是默了默,然后很快就心领神会过来,并第一次主动为他满上一杯酒水。
“是我父皇。”
“没错,当年正是你父皇忌惮我父亲的能力,而我父亲与他政见不合,所以让他上战场,却设计残害了他。”
秦君夜神色紧了紧:“可那时你年幼,这些是你义父汝南王与你说的?可有证据?”
“当年义父与我爹是一派的,他们都对天启帝的政策表示质疑。我义父性子急,殿前与天启帝吵过后主动卸官,要求去边境养老。”
“但他刚刚到达边境没多久,我爹就被派上战场,并在战场出事,我娘也传出自尽的消息。我当时年幼重病,一直在北门医宗医治。”
“义父得知消息想将故人幼子接济到身边抚养,幸好是他早来一步,他接到我后发现京中来了不少龙隐卫也在寻我,而龙隐卫晋王应该清楚是什么人。”
“是我父皇暗中培养一支队伍,只听命于他,专行暗杀之事。”
“如此,晋王觉
得还需要什么证据么?”
秦君夜听到这里眉心一抖,随后微不可知的吐出一口浊气来:“确实不需要了。”
龙隐卫,是天启帝最锋利的一把刀,若非是有要非杀不可的人,这把刀轻易不会出刃。
所以当年,天启帝是想要对姜清恒根本还不谙世事的幼子赶尽杀绝,若非是心虚,又怎会如此?
而他虽对天启帝没什么孺慕之情,却对他的阴狠凉薄十分的了解。
秦君夜总结道:“这确实是他干得出来的事。”
姜凝儿也没想到二哥会直接将此事说出来,她还是有些忧心的,不知道秦君夜知道后会怎么看待他们两个人现在这个尴尬的处境。
可没想到秦君夜似乎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这份不安,先在桌下将她的手给牵起握在了掌中。
“难怪你们二人在虎啸山上要那样试我。”
姜凝儿小声问他:“生气了?”
“你骗我我自然是气的,但现在知道缘由后便不敢气了。”
“不敢?”姜凝儿眨了眨眼,她还是第一次从他嘴里听到说他不敢做什么。
“我怕我要是对你发脾气,你二哥要带你走,而我几乎没有什么立场阻止他。”
“毕竟我虽对我父皇没什
么感情,但我是他儿子这事是事实,而他对你父亲和你家人造成的伤害也是事实。”
“我身为他的儿子本就理亏,你二哥确实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我。”
“换成若是我的妹妹嫁给了仇人的儿子,我做出来的事怕是远比试炼一下来的激烈得多。”
洛天城心中默默赞许,他此言倒是明事理。
“不过…”秦君夜说着,目光转而看向洛天城,“哪怕我知道真相是如此,我也不会放弃凝儿,所以还请你不要带走她。”
洛天城本是有些吊儿郎当的坐在那,但看到秦君夜突然这么认真恭敬的跟他说话时,洛天城极不习惯的抖了抖。
可他这个当大舅子的不能输了阵仗,见自己身形不比秦君夜高大,他便双手环胸做出一副高傲的姿态。
“说实话,若不是我搞不定我妹,而她又一门心思都在你这里,我绝对不放心她留在你身边留在天楚的京城,绑我也把她绑走。”
“我也不怕告诉你,你虽然通过我的试炼,可因为只要她跟你在一起就会一直有风险,所以我仍旧觉得你不是她最好的那个良人。”
秦君夜沉吸:“我明白,但我会护她周全,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