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儿把写好的诗词翻了过来展示给众人看,如上写着。
“百炼千锤一根针,一颠一倒布上行。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冠不认人。”
姜凝儿这首《咏针》,暗讽意味十足,哪怕是学识不高的人也不难看出,她在骂人。
秦天裕看完诗上的内容忍不住低笑了起来,喃喃来一句:“这鬼丫头。”
连作诗,都作的如此与众不同。
姜凝儿把纸放到了萧阁老的面前:“这诗送你。”
萧阁老拍桌而起:“你!你说谁眼睛长在屁股上呢?”
姜凝儿莞尔一笑:“不是作诗么?干嘛一定要具体说某个人呢?”
“萧阁老是大文豪,难道修辞手法都不懂?”
“我这首诗借针喻人,平等的讽刺每一个小人,萧阁老这么生气?莫不是觉得自己也是小人,觉得被我骂了么?”
洛天城鼓起掌来:“好!此诗对仗工整,也有意义,速度也比萧阁老快,这局赢了!”
萧阁老深吸一口气:“行,此局算你赢。”
姜凝儿眉头一挑:“什么叫算啊,说的多勉强似的,我
赢就是我赢!”
“行行行,你赢就你赢,快抽第二题吧。”
萧阁老深吸一口气,发现自己不能再让她了。
暗自思忖,再出题他得想到了就说出来。
“第二题该我来抽了。”
姜凝儿抽出第二道题目来,打开题目是“山”。
山的诗词可多了,这一次姜凝儿刚刚把纸条放下,便开口吟诵了起来,连想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萧阁老。
刚才那首是大俗,这次她便来了一首大雅的《望天门山》。
第二局,又是她赢!
且李白的诗,是论谁人都抓不出错处来的。
庄雪晴拿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没想到这个姜凝儿还有两把刷子。”
赵芊芊则有些急了起来:“这可怎么办,五局三胜,再赢一次萧阁老可就真的输了。”
“先看着吧,我不信她真的这么厉害。”
第三局,又是萧阁老抽题。
此时萧阁老的表情已经没了一开始的气定神闲了,他额角的冷汗开始淅淅沥沥的渗出来。
这一局要是再输,他可就是不光是输了面子也输了里子了。
他已经开始后悔答应赵芊芊过来为她出头了,可是现在他下不来台了。
这一次的题目,是“月”。
这次
的题目反而比前面两个都更简单,写月的诗人也多,随便一想,姜凝儿脑海中就有四五首写月的佳作浮现。
但姜凝儿这次却稳稳坐在那里根本没有开口的意思。
于是这一局,便是萧阁老赢。
洛天城问她:“这题这么简单,你没思绪么?”
姜凝儿喝着茶:“不是没思绪,而是万一我直接三比零,我怕他当场高血压犯了碰瓷我,那我赢了也是输了。”
“你倒真是心思缜密,确实是这样,不然明明是他欺负你,最后还要别人说是你欺负他的。”
“所以我准备让二追三,这样也好看一点。”
于是一连两局,姜凝儿都安定的喝茶,根本无意识跟萧阁老相争。
而萧阁老自然也是察觉到了她的动静,不禁对姜凝儿此人有了一些改观。
最后一局,也是决胜局,庄雪晴站了出来提议道:“不如我们提升一点难度如何?”
“我们这次抽两个题,所作诗词要包含两个题的内容,怎么样?”
本来一众看客都以为这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试,没想到打成了二比二的局面。
大家都看的津津有味,于是连连点头。
“是啊,这样更有意思。”
“我也
觉得,单一题目感觉对他们两个都没什么难度。”
姜凝儿当然知道庄雪晴这是为了难为她,但她不以为意:“行啊,那我跟萧阁老一人抽一个题目。”
萧阁老深吸一口气上前,二人分别抽到的是“兔”、“狼”。
这题让萧阁老也露出了一丝难色,众人也都感叹如何将这两个放在一起作诗呢?
兔子玲珑可爱,狼却是艰险凶残,实在是难以把两者放到一起来作诗。
姜凝儿眼眸转了转,便徐徐开口。
“山间有兔山后狼,兔狼结交在山岗。狼有难来兔子忙,兔有事来狼躲藏。”
“狼欲富贵更堂皇,弃兔哪管兔悲伤。劝君勿交薄幸郎,红尘一世没多长。”
姜凝儿数学是不好,可不代表她语文不好。
她自小就对诗词有兴趣,特别是对这些骂人的诗词更是烂熟于心。
因为她觉得,文人的阴阳怪气,才是最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