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高得中,求中得低,求低得无。
那什么处置她,抢抚养权,其实都是烟雾弹吧?
不让花曌短时间内续弦,既避免了花锦绣和花晟被新人排斥,又替她自己争取了时间,正所谓一举两得!
而且,这条件花曌是一定会答应的。
果不其然,花曌都不带犹豫的,干脆道,“母亲说的哪里话,正常官员妻子逝世,便是要守节的。按制是三年,但心蓝为我生育了一双儿女,我为她守五年,天经地义,就算母亲不说,我也会这么做。”
一副情深义重、痴情种子的模样。
不只花不羡,满屋子人内心估计都是质疑的。
果然,老夫人听了只是冷哼,“……但愿你堂堂丞相,不会做令人不耻的事!”
花曌点着头,没有反驳。
内心却嗤笑:不娶新人,那就旧人呗。
无论是阮姨娘,还是新抬的陆姨娘,可都善解人意乖巧听话,他怕什么?
夜深了,两人之间才算达成了一致协议。
花曌疲于应付,好几次提出要送裴老夫人走,后者都不肯,坚持要为女儿守整晚。
花不羡冷笑,老东西一把年纪,守得动吗?
说到底,就是故意磋磨她这个名义上的丞相府女儿。
不过不就是熬夜吗,花不羡做手术熬的次数还少?半点不惧,看谁熬死谁!
感到有一点困的时候,花不羡果
然泡了速溶咖啡,还给祁元殇和花曌都准备了,“试试?提神的。”
除此之外的其它人,她可不管。
至于太子,人家根本不可能为一个大臣家属守灵,早找借口走了。
但他走之前,明确说了明日再来。
有这四个字,花不羡便安心了,专心的享受咖啡。
仿佛她置身的不是灵堂,而是装修奢华,美轮美奂的私家大别墅,一屋子人正在聚会呢!
便是一并跪着的菊香瞧了,也都满眼羡慕。
可惜,裴老夫人本就人老体衰,精力不济,如此硬扛着,还时不时费力朝着花不羡瞪眼。如此,半夜刚过,老东西陡然支撑不住歪倒在了贴身嬷嬷身上。
丞相府再一次陷入杂乱当中。
花不羡暗暗发笑,对花曌眨眼,“爹,女儿的茶饮不错吧?要不然晕过去的,可就得多您一个!”
花曌横眉,一时间不知道该骂,还是该夸。
这个女儿,简直就是上天降下的红色血光星!
有她在,准没好事!
裴老夫人扛不住,终于走了。
满灵堂的下人都松了口气,花曌大手一挥,“差不多了,留下两个值守的人,其它人便都回去休息吧。明日来吊唁的人会更多,管家轮好班,别出岔子。”
老管家晕乎乎点头,“丞相的吩咐老奴记得了。”
花曌一走,灵堂顿时稀稀拉拉不剩几个人。
但花锦绣和花晟还在,
毕竟是亲娘,总归还是难过的。
花不羡打了个哈欠,抬脚走过姐弟俩身边,花锦绣恍若不觉,依旧慢吞吞烧着纸。
却是花晟猛地站起来,指着花不羡的鼻子,“花不羡!你到底有没有害我母亲?”
那盛怒的姿态,好像就能把花不羡吓住似的。
花不羡一声轻笑,“弟弟,你生下来是不是不重啊?猪脑是好东西,你平日可以多吃一点。”
花晟一时半会根本反应不过来。
等他意识到花不羡骂他“没脑子”时,花不羡已经和祁元殇走出好远了。
花晟豁然转身,对着空气大喊,“你等着,我会好好调查的,等本公子查出来是你,一定让你好看!”
花不羡钻进马车,无视这般小儿科的威胁。
回到王府天都快亮了。
这一觉没睡多少时辰,起床之后,花不羡还处在缺觉的呆滞当中。
王府的早膳十分丰富,摆了满满一桌。
祁元殇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怎么了?”
花不羡耷拉着眼皮,“困啊。”
“那不去丞相府了?”
“那不行,太子今儿肯定会去,我要第一时间听消息。”
说白了还不是看戏,祁元殇讶然。
堂堂丞相家的灵堂,自然是文武百官,豪绅富户,盛京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靖安侯也在其中。
但他看到花不羡和祁元殇时,并未表现得多热情,仅仅点头示意。
这就是大家事先说好的,避嫌。
除了靖安侯,花不羡看都懒得看一眼,权当他们是萝卜白菜。
直到太子来了,她才稍微有了精神。
目光一直盘旋在太子和花曌周围,终于几句客套和寒暄之后,花曌将太子请去了书房。
太子身边的嬷嬷留在了灵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