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是为家族荣耀添砖加瓦的女子们。
如果花不羡还没出嫁,光是裴老夫人今天这几句训,就能压得她找不到婆家,或许还要被送去庵堂,一辈子青灯古佛凄凄惨惨。
但现在……花不羡怕她?
她甚至站在原地,颇有兴致的拍起手来,“老夫人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说的太好了!”
她这番表现,不只裴老夫人,就是花锦绣都一愣,不明白她又在搞什么鬼。
花不羡语调幽幽,“但是,裴老夫人,从前因着敬重,我大气叫你一声外祖母,你还真以为你是我长辈了不成?
这里是花府,不是你们学士府,你要教训请教训你亲生的那些,而不是在这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我父亲上朝还未归家,等他回来了,不知道是会谢谢你还是怪你呢。”
好多年了,裴老夫人已经极少被人这么怼了。
猛然发生,她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待脑子慢半拍的将花不羡的话组合在一起,裴老夫人满脸的不可置信,指着花不羡,指尖一阵阵颤抖,“你……你放肆!逆女,你居然敢对老身如此说话,今天老身还偏就要替你爹好好教训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来人啊,拿我的拐杖来!”
她的拐杖是先帝御赐的,既是对裴学士的赏识,也是嘉奖。
所以,裴老夫人一直
就没在内宅遇到过对手,除了宫里的娘娘们。
即便如此,因为这个拐杖,后宫上上下下也对她多给三分颜面。
却不想一个黄毛丫头还敢挑衅她的权威。
裴老夫人紧紧攥着拐杖,瞧着花不羡明媚张扬的脸蛋,恨不得将它一拐杖打烂了才好,加之肚子里对小裴氏病重的嫉恨,她高高抬起手,正要落下时,一枚折扇拦住了她的动作。
祁元殇先将花不羡拉到身后,才露出冷笑,直直和裴老夫人对视,“老夫人的拐杖是先皇御赐的,我这一柄折扇,也是父皇赏的,不知哪个更贵重一些呢?”
裴老夫人听他如此说,动作急转,只能先将拐杖收了回来。
一个是先皇,已经过世多年。
一个是现任皇帝,如日中天,谁更贵重不是一目了然的吗?
就算幽王明摆着不受宠,故意损坏御赐之物,也够她喝一壶的。
因此,裴老夫人不得不放下收拾花不羡的想法。
心中暗恨:好一个狐媚子,竟勾得幽王如此护着她!
“好!好!好啊!”一连说了三个好,裴老夫人一张脸几乎气得冒了烟,她狠狠剜了一眼幽王身后的花不羡,“今日叫你回来,乃因为你母亲病重,走吧,去她床前侍疾去!”
不等花不羡说什么,裴老夫人厉眼一瞪,威胁道,“没错,老身可以不算是你名正言顺的外祖母,但你母亲身为正室,便是你嫡母!
锦绣尚且日夜不
息的伺候在床前,你难道不该向她学习学医?
就知道日日躲在王府里偷懒耍滑!
这便是说到太后面前,你也休想讨到好果子吃。”
先皇压不住,这是又把太后搬了出来。
花不羡忍住嘲笑的冲动,她确实知道,裴家和太后关系不错。
尤其裴氏的亲姐大裴氏。
据说因为介绍了惠济师太给太后有功,缓解了太后的旧疾不说,又助力太后静心礼佛,修行更上一层楼,每年臣妇入宫觐见之时,大裴氏都能坐在太后下手,可见亲昵。
这马上就是入宫的日子了,这个时候得罪太后,筛子差不多。
裴老夫人便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勒令花不羡去裴氏的床前尽孝,做什么不重要,她只要借此羞辱折磨花不羡一番便能心中痛快一点。
花不羡心里门儿清,想了想,居然没呛声。
好似妥协了一般,“好啊,侍疾就侍疾。”
她算着,裴氏也就这几天了,能够看到裴氏断气,未尝不是一个好差事。
结果,刚抬脚要走,门房磕磕绊绊又跑了过来。
犹豫了一下,门房还是选择向裴老夫人汇报,“老夫人,是您娘家侄儿来了,性章的,他说是廖家姨母让来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师太,我听章老爷叫她济慧师太的。”
一听到“济慧师太”四个字,裴老夫人控制不住的晃了晃身子。
满脸都是喜悦,“快请!快让济慧师太进门,不行,老
身亲自去迎,锦绣啊,一会儿你见着济慧师太千万客气一点,如今你母亲病重,连齐大夫都找不到原因,剩下也就只有让济慧师太看看了。”
“济慧师太当真那么厉害吗?”花锦绣目光闪了闪,心绪有点复杂。
她当然希望裴氏好起来的,那可是最疼爱自己的母亲,但这些日子,她其实并没有怎么照顾裴氏,顶多也就是隔几天问一下,她一直在忙着和明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