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渺茫,至于辽王,他和京城的那位,有什么不一样吗?可能除了身份的差别外,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万历收到朝臣的裹挟,辽王又何尝不是被人裹挟呢?万历有改革的魄力,却又以朱家天下为先,辽王有推倒腐朽朝廷的决心,可是哪怕他真的成功了,也不过是另一个万历而已,朝臣可能会变,代表百姓发出声音的阶级不会变。
原本朱威觉得有新式武器有各种发明就能够延续朝廷的统治,可是这种统治与民何益?
但是说推倒这种封建制度,直接走向共和,更是不可能的,不说既得利益者反对,就说真正的百姓,他们也不会同意,数千年来他们习惯了有皇帝有官员,习惯了尊卑,习惯了有人坐在头上拉屎的日子,真让他们走向共和,可能他们自己都觉得不安稳。
现在朱威的处境很难,朝臣与他不是一路的,万历也是防备与他,辽东军方底层对他的认同感还没有建立起来,马上就要荡然无存了。
朱威现在唯一的希望,可能就是在朱由校身上了,改革必须从上而下,而造反,是自下而上的,朱威还不想做那李自成。
走一步看一步,就像和辽王说的那样,下棋若只是按谱下,做人若只是按书行,不就太没有意思了吗?
朱威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好似将心中愤懑全都吐出来了一般:“既然都回来,那就开始吧,点将…校场集合,叫上辽王。”
“是…”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聚将鼓的声音传遍整个山海关,上次聚将鼓响起之时,还是嘉靖年间鞑靼小王子突入京郊,虽然大部分不知道到底因为何事聚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每次聚将鼓响起,都会血流成河。
朱威到场后,没有废话,直接命人先将卫所的那些人带了上来。
朱威为了这些人,派了三员大将,六千骑兵,还有锦衣卫在前,这等阵仗竟然还有聚众抗法的,刚好那个卫所距离锦州近,吴襄直接去锦州调兵,卫所百户之上所有人,都被砍了,而后将这些脑袋拿着去别的卫所,倒是好用。
朱威是对吴襄这样的行为有些不满的,卫所指挥都是世袭的,在本地势力盘根错节,杀一个指挥使作用不大,下一个指挥使依然如此,不如让他们全都跳出来,杀个干净。
辽东除了女真上次过来灭掉的一个卫之外,还有二十五个卫,另外有十一个独立千户所,是辽东的基石。
哪怕没有锦州辽阳沈阳,辽东都不会乱,可是没了这些卫所,辽东肯定稳定不了。
眼前还都穿戴着盔甲的那些卫所官员,都被五花大绑,按照卫所名称分开,朱威大概数了一下,竟然有十三个卫所之多,再看人数,有八十多,也就是说,这些卫所指挥使之下的百户之上的这些中坚力量,基本上是一网打尽。
也相当于辽王已经掌握或者已经偏向辽王的卫所已经过半,甚至更多。
看到这景象,朱威才知道辽王当初说的话没有错,他的实力比朱威想象的大的多。
跪在校场的那些人,好似都明白自己为何会被捉拿,没有人求饶,没有人喊冤,古人都有一个特性,就是家族使命,或者说是家族传承。
他们知道今日被带到这里,基本是没有活路的,不如就这样直接死了,也好过让整个家族陷入绝境,哪怕这个世袭的官没了,只要人还在就是好的。
“辽王殿下,这些人你可熟悉?”
这时候了,朱术雅倒也不掩饰了:“自然熟悉。”
朱威又问:“其中是否有不是你的人?”
朱术雅嗤笑一声:“你还怕杀错了?”
朱威摇头:“这种事,宁杀错不放过,只是我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心中所向的不是你。”
朱术雅瞥了一眼朱威,淡然道:“想知道?自己猜吧。”
朱威这不废话,就像他说的那样,宁杀错不放过:“行刑。”
随着令牌落地,早已经准备好的刽子手挥动手中的大刀,手起刀落之间,八十多颗人头落地。
校场之上,无论刘綎这些将军,还是山海关的兵,都是噤若寒蝉,杀人不可怕的,尤其是对他们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
可是…一次性杀了八十多个六品以上武官,好似自大明建朝以来,也是头一个了。
朱威半眯着眼睛,面无表情:“继续,带山海关的那些人。”
人刚带上来,站在朱威身后的岳阳有些激动,因为其中有他的副手,曾经多次救过他的命,两人如手足兄弟一般。
朱威好似发觉了岳阳的异动,冷漠的说道:“岳阳,你若不忍,可以下去陪他。”
这话一说出口,周边所有人都是一颤,岳阳跟了朱威这么长时间,多次大战配合,按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