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威,没事吧?”
王异终于找到机会能问问朱威的情况。
朱威摇头:“王叔,没事的,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对自己,对他一手养大的人,那么狠。”
“你是说吴大人?”
朱威点头:“不错,吴大人手下原本有吴越,叶青,沈炼,赵鑫宇几位山海关中坚将领,放出去都是一顶一的好汉,吴官求死战场,我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要将这些人也一起带着送死?”
王异想了一下,而后说道:“可能…是因为吴官太看重他们了吧?”
朱威一愣:“什么?”
王异接着说道:“说起来很难让人相信,但是…这应该就是吴官最纯粹的想法了吧,吴官是忠臣,一手拉起来山海关精锐,尤其是你刚刚说的那几个人,都是一顶一的将领,可是他们只听吴官的,桀骜不驯,吴官在,这群人不会有什么,可是吴官要死在沙场,这些人的存在,就可能再孕育出一个李家,对吴官来说…忠要大于情谊。”
“可惜啊…”
王异拍了拍朱威的肩膀:“确实可惜,若是再给他个几年,选出来一个能压得住这几人的人,也不会如此了。”
朱威苦笑:“吴官…这人,太过愚忠,什么都能放弃,就是放不下这个忠字。”
王异转了一圈,发现没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这话可不敢乱说,传出去是会掉脑袋的。”
朱威只是一笑:“这不是没事吗?吴官的死,和辽王肯定有关,明日就要到宁远了,希望辽王还能派兵过来拦我们。”
王异哭笑不得:“还是别了吧,半年时间不到,辽王都换了两任指挥使了,有一有二,无再三再四,若是你再杀他一个,可就真的不好收场了。”
“无妨…他还不敢在这时候翻脸。”
……
宁远城。
“廖师傅,你说,要不要再拦他们一次?”
说完之后的朱术雅没有听到回音,笑容僵在了脸上,他习惯了廖远在身边,可是现在他最亲近的人,没了…
这也是他为何在入冬的节骨眼上,搞出这么大动静的原因,他要报仇。
“孔礼,进来…”
孔礼听到朱术雅的声音后,小心推开门而后直接跪倒在地,这是廖远教他的,说王爷喜欢。
朱术雅却是摇摇头,原本对于这个廖远同乡,还想培养一下的,现如今看到他这副模样,也是没了这个心思。
孔礼一直在等朱术雅说话,头深深地低下,不敢朝上看一眼。
“你去告诉李吉,给本王拦住朱威。”
孔礼一惊,想要说话,却又不敢,只能闷闷的回了一句是,而后退下,去交代事情了。
出了门的孔礼,叹了一口气,现在的辽王性情大变,与刚过来的时候,完全像变了个人一样,原先礼贤下士,千金买骨,现在阴郁晦暗,喜怒无常,不少士子,已经有了改换门庭的想法,孔礼心中也有过这种想法,不过又想想自己好像没处可去了。
朱术雅坐到了半夜,起身推开窗户,无风,无月,无星,黑漆漆的好似一张深渊巨口。
朱术雅双手抚摸着朱威上次射他玉佩的那只黑羽箭,喃喃道:“朱威,你杀我一人,他日…我就灭你一族…”
……
李吉现在很慌,家里做了十几代千户了,没想到在自己这代,变成了指挥使,原本以为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能落在自己头上了,可是没有富贵几天,就要让他去送死。
前两任指挥使怎么死的,李吉可还历历在目,老惨了呢,最主要的是,还没人给他们报仇,自己若是死了,应当也和他们一样吧?
“大人,山海关兵马,已经到了城外十里。”
“哐当…”
李吉的佩刀直接都掉在了地上。
周围众将都是低着脑袋,没人去笑话李吉,因为按照这趋势,下一个指不定是谁呢,谁又能想到,原本在这宁远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现在却成了烫手山芋。
“大人…王爷有令,立即出城拦截。”
李吉叹了一口气,捡起佩刀,又将自己的盔甲整理好:“出城。”
“是…”
朱威故意走的慢了一些,距离宁远城还有三里的地方,终于看到前面奔过来的骑兵了。
朱威冷笑一声:“众将听令…今日若有阻拦者,杀无赦。”
“吼…”
“冲…”
李吉也已经发现朱威了,连忙下令停止前进,以为怎么着,朱威也不会直接冲阵吧,可是他没想到的是,朱威此时也是一肚子火没出撒。
距离还有五百米,李吉发现朱威万余骑兵,竟然没有减速的迹象。
“散开…所有人散开,往两边跑…”
马蹄声将李吉的声音淹没,而后就是一边倒的情景了,辽王三卫弱吗?不弱的,最起码在辽东除了山海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