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威连忙摆手:“不敢当,下官现在只是百户了,杨大人身为内阁首辅怎么能叫我大人呢?所以…不谈。”
这话给杨吉弄懵逼了,一时也接不上话,朱威见状直接转头跑了,留下在风中凌乱的三人。
……
“周琦,你觉得,朱威该不该杀?”
周琦弓着身子回道:“陛下心里已经有了决断,奴才的废话,陛下不听也罢。”
万历瞪了周琦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个老狗,甚是讨厌。”
周琦只能赔笑。
万历又道:“朱威,有些才能,有他在辽东可以平稳一些,可是…这人,朕压的住,太子可不一定压得住啊。”
“陛下,这不是正好吗?”
万历一愣:“什么正好?”
“嘿嘿…陛下,您给朱威的恩宠太大了,可是太子殿下与他不对付,日后太子必定打压,可是陛下别忘了,还有太孙呢,到时候太孙再启用,这朱威还不得感恩戴德?”
万历听这话,也是点了点头,可是随即就将手中的茶杯砸了:“大胆,你是说朕快死了,还是说太子短命。”
周琦立马跪在地上,不断掌嘴:“奴才失心疯,奴才失言,奴才罪该万死。”
万历没有管周琦,而是从桌案上拿起一本书,书名是《张文忠公全集》。
万历轻抚着手中的书,喃喃道:“张先生,你说学生做的是对是错呢?”
……
朱威出宫后,有些迷茫,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家人虽然进京了,但是具体住在哪里,他不知道,不过还好,他知道朱镇在国子监。
可是国子监的人听到朱威问朱镇在哪里,一个个都是唯恐避之不及,朱威心想,难道他家人都有这种不讨人喜欢的气质?
最后朱威则是怒了,直接抓起一个学生,厉声问道:“朱镇在哪?”
这次倒是效果不同了,那人竟然狂喜:“我知道,我带你去…”
朱威有些发愣,这国子监的学生都有毛病吗?吃硬不吃软,有受虐倾向?
他不知道的是,朱镇经过上次的大闹,已经成了国子监最不能惹得人了,可是国子监的学生都是志在春闱的,文官集团的人对于朱镇很不喜欢,这些学生自然也就不喜欢了。
还有就是朱常瀛上次将一些学生的脸面按到地上摩擦,所以,现在国子监内对朱镇仇视的人最多,这学生看到朱威那样子,以为是来寻仇的,自然开心了。
“大人,到了,这是秦先生的院子,我等不能进去,朱镇就在这里听课。”
朱威点点头:“多谢。”
“不谢不谢。”
看着飞奔而去的那人,朱威更加摸不清头脑了。
再看眼前的院子,很大,嗯嗯,朱威只有这一个感觉,就是大,没人把守,朱威直接进入。
左侧三间大房,正中上书“拜经阁”,右侧一样的构造,上书“二酉堂”,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这是藏书之地。
而正对院门的大堂,上书“贤堂”,大门紧闭,朱威上前透过门缝向里看去,只见一个老先生坐在正位,手拿戒尺,摇头晃脑,而堂中只坐一人,看背影朱威就已经知道那人就是朱镇了。
隐约能听到门内的声音:“君子求德,求贤,求礼,求真,小人求名,求财,求权,求情。此乃君子小人之别也,你觉得呢?”
“老师,学生认为,老师此言差矣,学生从不认为,求权,求名,求财就是小人,反而可能是大君子。”
“哼…小小年纪,就如此心思,日后可还得了?伸出手来。”
朱威放下手中的书,恭恭敬敬的伸出左手,因为他右手要写字,不能伤了。
朱威见状直接一脚将门踹开:“慢着…”
朱镇听到熟悉的声音,肩膀一颤,但是却没有转头。
秦霄眉头一皱:“来者何人?”
朱威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朱镇:“他哥,朱威。”
“你就是那朱威啊,先现在那里等着吧。”
说罢秦霄举起戒尺就打了下去。
“啪…”
也不知道这老头子从哪里来的力气,只一下,朱镇左手就肉眼可见的肿了起来。
朱威怒急,上前抱住朱镇,对着秦霄说道:“秦先生,今日我尊你一声秦先生,是因为你教导我家弟弟读书,可是秦先生,我弟弟说的没有错,你为何要打他?”
秦霄摇头:“果然是一家人啊,求财,求权,求名,怎是君子所为?”
“那我敢问秦先生,文忠公可是君子?”
秦霄一愣,他知道朱威说的文忠公是何人,整个大明朝,当今只有一人有此谥号,那就是张居正。
看到秦霄不说话,朱威又道:“文忠公,求财以安民,求名以结交志同道合之人,求权以救国,文忠公可否为君子?”
秦霄思考良久后,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