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吧?”彭先生这一句不似是问,言语中带着确定的意味。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纳兰朗面露苦色,“在拿起武器之前,我们****团的将士大多是寻常的老百姓,现在各地加入我们****团的人越来越多,可我们的反抗力量实际上并没有强大多少。因为我们没有训练的时间空间,也没有足够的资金去购买武器装备。”
“这件事我答应下来,”彭先生想了片刻,说到,“但是我希望你们也能调配几个懂医理的人给我,要不然我鬼家门不过这么几个人,实在是照顾不过来。而且时间一长,容易惹人生疑。”
“这个没问题,”纳兰朗说,“你们不说我还要说呢。方学斌暂时回不去营口了,就安排在你们那里吧,他确实是个懂医术的,还有几个赤脚郎中出身的,我也都选好了,可以去帮助你们照顾伤员。”
“当然了,”盈盈插话道,“粮食、药品的消耗,完全由我们****团负担,如果你们觉得不够的话,随时可以和我们联系。另外想要报酬的话,我们暂时也能负担。”
“报酬倒是不必,”彭先生摆了摆手,“这种事我还要讨要报酬,百年以后怕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就算是我给你们‘看事儿’吧,求到门上只要不是苦主自己作孽,我们就不能不看。应下来了。”
“两位彭先生高义,”纳兰朗一抱拳,“****团上下,必定谨记二位恩德。”
“纳兰朗,你别来那些虚的,”虎子笑道,“你要是当真念着我们的恩,就多加小心,别让你们的人死伤太多。我们太阳山寺,也没有那么多的地方。”
纳兰朗苦笑一声:“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我****团一个人都不死,我希望我一个人都……”
“轰”!纳兰朗话没能说完,就听见一声爆响!
这声音不是在近处,而是在远处。离得这么远,且还是在密室之中,仍旧能听见这么大的响动,那外面该是个什么模样了?屋里四个人全都静了下来,紧跟着等着外面的动静。
过了一会儿,听见了一些嘈杂,纳兰朗当机立断:“诸位,按原路回自己的房间,装作饮酒寻欢的模样,千万别人发现破绽。”
彭先生也不多说,与虎子按原路返回,回到了另一间转角处的房里。虎子自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倒出了两枚丹丸来,化在了酒里,给那两个倒在桌子边上的姑娘灌了下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这两个姑娘醒了过来。
转醒过来的两个姑娘皆是疑惑的样子。虎子便是与她们笑道:“还说是酒场的老手,怎么才饮了两杯就都是倒了,若不是外面放炮,你们还醒不过来呢。”
虽然这两个姑娘都迷糊着,可听了虎子的话一个姑娘忽然慌了:“放炮了?打到这儿来了?哎呀,可怎么办呐!”
说罢,这姑娘起身便是往门外跑,虎子和彭先生也不拦着。另一个姑娘则是迷迷糊糊,还没精神起来。她这么一推门不要紧,和正要敲门的大茶壶撞了个满怀,门板拍在了大茶壶的脸上。
“哎呦喂!”大茶壶吃痛惨叫了一声,拉住这个姑娘来不及埋怨,向着门里面喊道,“两位爷,惊着了吗?”
彭先生夹了口菜,又喝了口酒,才是慢悠悠地回话:“没事儿,我们好着呢,倒是这姑娘受了惊吓,这怎么伺候人呐?我今儿晚上算是白来了。”
大茶壶连忙赔礼道歉:“爷,怎么回事儿。刚才衙门的捕快老爷来知会过,说是有人冲撞了皇军的指挥部。今儿晚上宵禁,谁也出不去门了。您当真就得在我们这儿过夜了。您放心,我们庆姑说了,今儿晚上不算帐,算是给各位爷赔礼。”
“谁呀?那么大的胆子,”虎子向着门外喊,“还敢冲撞日本人的指挥所了。”
“这……小的就是个龟公,”大茶壶苦着脸说,“您问这个,我也是不知道啊。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虎子笑了一声,说:“三不欠,一不欠香火钱,二不欠皮肉钱,三不欠插标卖首的钱。既然今晚上不算账,你把这个姑娘也带走吧,这才喝多少就高了,新来的吧?给我们添两个菜,算是赔罪了。”
大茶壶笑了一声,进屋去扶了另一个姑娘出来,还不忘了跟彭先生和虎子道谢:“您二位爷仁义。”
这边话了,又说起纳兰朗这边,是庆姑敲的门。一番戏做足了庆姑进了门来,纳兰朗便是低声问:“怎么回事儿?”
庆姑皱褶眉头答:“刚才来通报宵禁的捕快是咱们的人,多知道点儿。有人抱着一捆火药冲撞了赵家大宅,想要和日本人同归于尽。”
纳兰朗眉头一挑:“谁这么大胆子这么刚烈?还有,火药是哪来的?”
庆姑神色变了一变,说:“动手的是咱们****团一个小中转的联络员,火药是哪来的我也不知道。”
盈盈姑娘急忙问:“那个联络员叫什么名字?”
庆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