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姻,其间牵扯到的事情,绝对不仅仅是一场婚礼那么简单。官面上的人结成亲家了,很多东西都不需要细讲,也不能细讲,只能是留给旁人揣摩。
甚至于在昌图府里不显山不漏水,,一直没有什么太大动作的渡边雄也,也亲自道贺,恭祝两家结秦晋之好。这一下,震动更是不小,两家联姻的事情,在昌图府里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如此一来,先前府内传说安家大小姐安姒恩逃婚的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得见安姒恩大小姐的面?人们自己就给出了合适的理由——要做人妇,自然不适宜抛头露面,在家中深居简出,那是学着做个大家闺秀了。毕竟女人当教书先生,成何体统?
得着了这个消息的虎子,也只能是哀叹一声,不能说出旁的话来。对于安姒恩之前梦想的那些,虎子也很是向往,可如今看来,终究是梦罢了。
也有人不仅仅是哀叹,乃至于是声嘶力竭地哭嚎了。倒不是纳兰朗,他可以在无人时放纵一些,却是不能把什么东西都显露出来。他确实是迷恋着安姒恩,说确切一些,这两个人两情相悦——可他还是团在昌图府的话事人,他不能什么事情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他还是要装出一副与自己没什么关系的样子,做他那个逍遥快活不学无术的公子哥。
哭嚎的人是郎云书,也是现在昌图府书馆里面的教书先生,刘老雇佣的这个来自上海的年轻书生。
这人对安姒恩一见钟情,虽然身份有别,却是时时挂念。一心想着等自己考取功名之后,以状元郎身份到安知府那里去提亲。当初满汉通婚禁令废除的时候,可是把他高兴得夜不能寐,他认为是老天爷给了他这么个好机会。
今日里仍旧是辗转反侧,他却再也笑不出来了。闻听安家和纳兰家联姻的消息之后,他就知道自己再没了指望。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一个轻柔的女声飘到了郎云书的耳畔。
书生赶忙坐起了身,点燃了灯,才是看得清楚了,来人不是旁人,是他的十七姑娘。这才是让他长出了一口气:“十七姑娘,你可是吓着我了。”
十七奶奶笑道:“你都有胆子去喜欢安姒恩那样的姑娘,我又怎么会吓到你呢?”
郎云书苦笑道:“哪里有相思?我一片真心付诸流水,心里愤恨才是真的。我还道安姒恩与其他的姑娘是不一样的,现在看来,也一样是嫌贫爱富不爱才学。想我才高八斗满腹经纶,一片真心待她如此,到此时,她仍旧是嫁给了官宦之后。我……我心悲兮,满洒泪。”
“你都没开口说过,这还怪上人家移情别恋了?”胡十七嗤笑一声,“都没恋过,哪里来的移情别恋?”
“你住口!”郎云书忽然怒斥道,“男女之事,宣之于口,多有伤风化呀!我这般对她,她应当也这般对我才是。这不是又是什么呢?这不是移情别恋就是什么呢?”
“呆子,你好无趣。”十七奶奶的摇了摇头,转身欲走。
“你站住!”郎云书忽然喊道,“你是我梦见的,我没要你走,你怎可以走呢?”
十七奶奶笑道:“我从未说过我是你梦见的。”
“不!你就是我梦见的!我梦见的,我就能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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