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修看看屋里这群人,基本都是家里的亲戚的孩子,不是这个叔叔就是那个伯伯的,只有三四个看着眼生的,约莫着是被朋友拉着进来的,但应该也是自己村里的人。
陈天岭见陈安修不说话,也有点摸不清他的心思,这个弟弟当年去当兵,一去就是七八年,彼此联系不多,退伍回来后终于亲近点吧,他又和男人在一起了,家里的兄弟们对这段关系当然不好反对,但心里总是有点别扭,不愿意与之太亲近,可一起长大的情分总是还有的,今天得知刘家的人来闹事,还把章时年伤了,他们一商量叫了帮兄弟直接开了车就去了刘家。上次刘雪和李文彩砸店是家事,他们不好掺和,可刘家人来砸店,就是另外一个性质了,最重要的是还为此伤到了人。章时年怎么说也算是他们老陈家的人,怎么能让别人白白欺负了去。
“这样的事,你们怎么没叫我一起?”砸就砸了,他倒是想看看刘家还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陈天雨第一反应是怀疑耳朵听错了,他大哥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其他的反应和他也差不多,都盯着陈安修上下审视,似乎刚认识他一样。
陈安修挑挑眉,“怎么?我身手还没你们好吗?”
陈天岭离着他近,一伸手勾着他的脖子大笑说,“这才是我兄弟,咱爷们就该这样,人家都打到咱门上了,屋里的人都被他们欺负了,这个时候还打肿脸充什么大胖子,要我说就该直接揍回去,让他们长长记性。这点上就不得不佩服咱弟……”后面那个妹字,当着章时年的面,陈天岭卡了半天愣是没卡出来,“恩,今天他打地挺好的。”
见一向还算稳重的陈天岭吃瘪,有人没忍住,一扭头噗嗤笑出声,有一个人开头,其他人也没再忍,一时间屋里全是笑声。
陈天岭的媳妇端了一大盆鲅鱼丸子汤进门,笑着叮嘱说,“你们小声点,四临街坊这个点都睡下了。”陈天岭也去厨房里端了些油饼和切好的火腿过来,“饼是今天刚擀的,馏了反而不好吃,你们要是嫌凉,就自己泡泡。”
陈安修晚上刚吃了饺子,这个点也不是很饿,章时年的也没有吃夜食的习惯,不过陈天岭的媳妇递过来了,他们也都接了过来,明显的她对章时年更拘谨些,将碗筷递过来了,还加了一句,“这丸子是我去市场买鱼自己做的,你尝尝。”她大概是怕章时年嫌弃不干净。
“谢谢。”章时年年纪比大的,当然也不好跟着陈安修喊她大嫂。
他这么客气,陈天岭的媳妇反而有点不好意思,陈安修解围说,“大嫂,你这里面除了鲅鱼还放什么,怎么觉得格外劲道?”
他这么说,陈天岭的媳妇就很高兴,“这一屋子人就属你舌头最好使,我还放了点牙片鱼。”
大家吃吃喝喝的,彼此间的气氛都很热络,尤其是章时年今天狠狠地出了一把风头,大家对他的印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话里话外的就想和他搭搭话,以前大家对他的印象就停留在:有几个钱的外地男人,吃住在陈家,暂时和陈安修搭伴,除此之外就是莫名不太亲近人,虽然现在仍旧是这样,但不碍着其他指标飞速攀升中,有意气,够男人,一个人暴揍了十几个,这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吗?真是越看越顺眼。陈安修就是不喜欢女人,不过挑男人的眼光还成。
陈安修实在受不了那些白目又热切的眼光,就试图转开话题说,“你们今天去怎么砸的?刘雪家里有什么人在?”
话是陈天雨回他的,“我们到刘雪家,准备依葫芦画瓢把他家也砸一遍,结果有人比我们先到了,打地可比我们精彩多了。”
陈安修疑惑,“还能有谁?”
陈天雨可能是想到了那一幕,嘴角的笑容压都压不住,“刘雪的那些亲戚啊,你不知道,刘雪那些亲戚今天不是全被公安局带走了吗?他们一听都着急了,就找人去公安局打听,结果你猜怎么着?公安局好像和他们说,对方律师很厉害,说这件事的性质特别恶劣,不能算一般的打架斗殴,好像要算是黑社会性质的寻衅滋事,扰乱社会秩序什么的,主要是因为里面好几个有案底的,他们一边骂一边打,我也没听地太清楚,反正有一点听明白了,真要是按照公安局这结论给他们判下来,每个人都要进去蹲几年,那些有案底的就更不用说了。他们都在刘雪家里大闹,说是让刘雪害死了,竟然坑亲戚跟着黑社会去闹事,让刘雪去把他们家里人给弄出来,不然就没完。”
陈安修没想到事情竟然演变至此,“那刘雪怎么说。”
“没听见她说话,她和她妈被一群女人围着,撕扯着头发打,连我们想过去问她两句话都没能挤进去。我看万一那些人真的坐牢,那些家属杀了刘雪母女俩的可能性都有。你没见那架势,太恐怖了。男的就砸东西,女的就揍人,女人要是疯起来,战斗力一点都不弱。”
“那你们去干什么了?”陈安修听他讲了半天,也没听到他们的作为。
“我们?我们就等那些男人砸完了,然后将那些男人摁起来挨个暴揍了一顿,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