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贱人的命,她且预订着
江姨娘本来不想说的,那一瞬间的犹豫却露了破绽,孙老爷子笃定这其中必有内情,声色俱厉喝斥。
江姨娘心惊胆颤,不敢再撒谎,只得吞吞吐吐小声道:“是、是有个人给了二百两银子,让婢妾把老爷带去庆元楼,说是、说是有事儿想要求老爷帮忙,事成之后更有重谢,婢妾、婢妾就”
孙芳菲怒斥:“就为了二百两银子你把我爹给卖啦、把我们家给害成这样?眼皮子浅的东西!”
江姨娘羞愧的低着头不敢吱声。
二百两银子和另有重谢还少吗?还不值得她帮忙引老爷过去一趟?
虽然吃穿打扮的都是好的,但老爷给她的现银并不多,那些个古董摆设是老爷的,又不是她的,那些首饰没准将来都有可能被收回呢。她想多赚点银子傍身怎么了?
孙大人听得女儿这话也颇为恼羞:“菲儿,怎么说话的?”
孙老夫人冷冷道:“你可住口吧!菲儿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可不就是眼皮子浅?这小门小户市井出来的,就是上不得台面,不知天高地厚,什么事儿都敢做!这回是撞上了,若不然若是成了,她胆子一肥,将来指不定干出什么来呢!依我说迟早得是个祸害,这会儿爆出来跟将来爆出来也没什么差别。”
孙大人面红耳赤,不敢跟母亲顶嘴,却恼了女儿。
若不是这死丫头那天嚷嚷起来,事情本来不会变成这样。
这丫头便是叫一家人打小宠坏了,自己名声坏透,还要连累他这个当爹的
孙老夫人便又交待孙夫人:“你给我把她看好了,从今往后叫她老老实实待在她自个院子里,别出来丢人现眼,更决不许出门。她身边伺候的人也一样。”
孙夫人心气儿总算顺一些了,“是,母亲。”
江姨娘惶恐又愤怒,垂头不语。
她原本还盼着进府呢,谁知这般状况,还不如不进
“都少说几句,”孙老爷子对她们妇人家这些勾心斗角不感兴趣,皱眉看向孙芳菲:“柳家那位小姐与你交情并不怎样,她待嫁之人,约你出去做什么?你怎么就去了?”
孙芳菲同样心虚的目光躲闪,孙老爷子一看,那叫一个气!
敢情这一个二个的,都这么蠢!
逼问起前因后果来,竟还与太子爷奶娘的女儿有关,孙老爷子更气坏了。
“你可真是——你们平日里没事,可把她给看好了吧!这都成什么样了!你疯了吗?太子爷府上的人你也敢威胁?还敢算计柳家小姐!”
偏偏还失败了!
孙芳菲哭道:“我只是不甘心,你们不帮我,还不许我自己想法子吗?我就是想嫁给方大哥!谁知柳雪芝那贱人运气这么好?”
“住口!还不住口!”孙老爷子砰砰拍着茶几,喝命下人将孙芳菲和江姨娘都带下去。
孙大人阴着脸道:“是东宫和柳家的报复。”
柳御史配合东宫,推波助澜。想要算计自己和女儿那个蠢货,东宫完全有手腕做得到。
就连之后风一样传得沸沸扬扬,也必定有东宫的手笔。
四个人脸色都很难看。
都知道是这样没错,又能如何呢?
是能上东宫去讨要公道、还是找柳御史算账啊?
追根溯源,也是孙芳菲自己先找的事儿!她先动的手,人家报复,天经地义。
想到自己这遭受的无妄之灾,不但丢了官,名声也闹得狼藉不堪,孙大人便忍不住一肚子憋屈火。
他冷着脸瞪孙夫人:“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什么性子,一天天都做了什么!”
孙夫人冷笑着讥讽道:“自是比不得老爷!”
“你!”
“够了!”孙老爷子睨了二人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吵?”
孙大人不甘:“爹,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孙老爷子也不甘心,“此事都是你们父女自个闹出来的,旁的事都没有证据,还能如何?再说了,这事儿很光荣吗?早些平息下去不好?你还嫌旁人议论得还不够?”
孙大人哑然。
这件事的确越早平息下去越好,再起风浪,叫人嘴里说个不停,丢人现眼的也是他和孙家。
说不得,只好从旁的地方描补。
但太子爷这些年来一直滴水不漏,皇上又偏疼他,这一点上皇上根本就没有否认过。想要抓太子爷的把柄如何如何,可没有那么容易。
孙家人按兵不动,一心想着过后找机会找回场子,不想,太子爷那边还不依呢。
给孙家的教训显然还不够达到太子爷的预期。
太子爷既然觉得还不够,那么孙家就得继续倒霉。
孙芳菲本就心气儿不顺,谁知府中下人们还嘴碎。她心不在焉逛园子的时候,就恰好听到两个婆子在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