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坚持一会儿,我这就去叫军医。”
容沛刚要离开,手就被一只温热柔软的小手握住了。
他身躯微僵,僵着声音道:“怎么了?”
莫嫣抬眸,弱弱地道:“你别走好吗?我……有些害怕。”
只要一闭上眼,脑海中就浮现出翠兰被啃噬到一半的脸,而造成她惨死的间接原因,是自己推了她一把……
思及此,她便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容沛皱眉,“我只是去叫军医,不会走远。”
“不行。”莫嫣从抓他的手,改为抱着他的胳膊,“你不能走,要不你让旁人去寻军医吧,你就在这里陪着我好不好?”
容沛心中叹息,虽有些不耐,但一看到她惊惧又可怜的眼神,便软了心。
“好。”
他便吩咐小兵去寻军医,自己则坐在莫嫣身边陪着他。
莫嫣身上还裹着他的外衣,她的双手使劲抓着布料,明明很紧张害怕,却偏偏强自镇定。
因为她不想让容沛觉得,她是个累赘。
两人相对无言,氛围凝固了好一会儿。
莫嫣冷不丁地打破平静。
“是我害了翠兰。”
容沛惊讶,“
为什么这么说?”
莫嫣就把当时的情形以及为什么把翠兰推出去说了出来。
“我,我真的没想到会害死她,我只是想到她之前毫不犹豫背叛我的模样,以及危险来临,她竟然躲在我身后的行径,就不由自主地生气,然后就把她推出去了,你说,是不是我的错,我是不是该死……”
容沛及时打断她的话,“不是你的错。”
“危及时刻,身为奴婢或下属,应当及时保护主子的安危,她这般做法就算你不推她出去,她也不会平安无事。”
听到这话,莫嫣心中稍稍有了些安慰。
“那,他们为什么没有杀我?”
“凑巧罢了。”容沛的语气不知不觉放轻柔了,“不要想太多,你要知道你是幸运的。”
在他的轻声安抚下,莫嫣的情绪逐渐下来。
就在这时,水绿走了进来。
“容大人,莫姑娘,我家小姐派我来为莫姑娘诊治伤口。”
看到她,莫嫣的表情顿住了。
她对何心然心生愧疚,毕竟自己之前那么愚蠢的作天作地,何心然都不屑与她计较,而因为她的疏忽,导致嗣儿遭受了困苦,所以那种她心中难安。
如今还让自己的贴身医女为她医
治,她觉得自己真该死啊!
水绿上前,简单检查了一下莫嫣的伤口,便开始动手清丽她小腿上被扎上的刺了。
只是……
“容大人,伤口清理需要褪去鞋袜更衣,所以还请您回避一下。”
容沛瞬间脸色泛起红色,连忙站了起来。
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莫嫣身上,一时间忘了男女大防。
虽然两人是夫妻,但还没……总之还是回避的好。
容沛逃也似的离开了军帐,莫嫣急急想要唤住他,但又觉得不妥。
水绿看出她的心思,一边清理伤口一边道:“莫姑娘,您和容大人看起来十分恩爱。”
莫嫣第一反应是矢口否认。
“怎么可能,我和他还不熟,哪里的恩爱?”
可一想到两人在马上紧紧相拥的模样,她又顿住了。
水绿微微一笑,没有反驳她的话,而是接着道:“容大人对您可与别的姑娘不一样,日后莫姑娘就等着被疼宠吧。”
莫嫣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他之前对别的姑娘怎样?”
水绿神秘一笑,“这个奴婢就不知了,奴婢刚来不久,也是听其他人说的,如果莫姑娘实在想知道,不妨自己去问他好了。”
莫嫣脸蛋红红的,但
眼睛却亮亮的。
与此同时,何心然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一旁研磨的青竹看都看不懂,但看她认真的模样,那是半点都不敢打扰的。
就在这时,帐门被轻轻掀开,青竹刚要行礼,就被褚煜明拦住了。
他一抬手,青竹悄然退下。
何心然专注手中的动作,丝毫不知研磨的已经换了个人。
“青竹,速度快一点。”
研磨的速度果然快了,何心然一阵笔走龙蛇,终于停止了写画。
她满意地举起自己的作品看了看,不住点头。
然而透过眼角余光,她看到了那个不属于青竹的颀长的身影。
“褚煜明,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褚煜明微淡笑着指了指她的画,“在你画到这一部分的时候进来的。”
何心然双手环胸哼了一声,“说吧,找我干嘛?”
“想你。”
“哼,花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