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命令,孔贞来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大为不解。
“这特么谁下的命令?”
“这是指挥使大人的命令。”
“指挥使?又是姓刘的!”
孔贞来算是明白了,自己再怎么优秀都没用。
谁叫人家刘中砥是公爷的女婿呢。
这关系可比自己亲多了。
自己与公爷属于远房亲戚,隔太远了。
若不是自己有点能力胜任县丞的工作,恐怕连衍圣公府的大门都没资格踏入吧。
这衍圣公府啊.......
算了。
等闯军来了,看看具体情况再做打算吧。
孔贞来低叹了一声,领着自己手下队伍退回了曲阜城中。
次日正是天启八年,十月五日。
天亮放晴,雪住风息。
曲阜城西数里外,忽然尘头大起,一只数万人马的队伍,杀气腾腾而来。
为首之人正是李自成。
他蜷缩在马背,随着马儿奔跑,身子一晃一晃的。
嘴里还悠哉游哉地嚼着槟榔。
“叔,前方不远便是曲阜县城了。”
李过指这远处一片白雪中,隐约升起的袅袅炊烟道。
李自成闻言,当即坐直身子,朝前眺望,果然远处一座城池屹立白雪之中。
“tui.......”
他将口中槟榔渣直接吐到了道旁的雪地上。
座下老马闻味侧头一看,眼中尽是可惜。
老大!这可是进口槟榔,不吃,您像上次一样给我呀!尽特么糟践粮食.......
却听李自成大声道:“吩咐下去,进入曲阜后,孔庙不可近,孔林不可入!”
“至圣先师不可辱!”
“额们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孔圣,清理门户,教训一番圣人家这些不忠不义不孝的子孙,免得他们污了圣人名声!”
“是!”李过离开去传令。
重楼上前:“闯王,城破之后,这衍圣公,你想怎么处置?”
李自成往嘴里又丢了一颗槟榔,嚼动一口,顿时浓烈的冲刺口腔。
忍不住赞了声:“爽!”
重楼:........
几个意思,抓到衍圣公,要爽?
李自成看他表情,知道他会错意,不由笑道:“怎么处置?凉拌,到时候看他表现,也看看本王那时的心情再说吧!”
重楼略一思索,便即释然。
“行吧,既然都已经要抄孔家了,骂名都一样是背,死活还有什么区别。”
“驾!!!”
说罢,策马继续前进。
衍圣公府内,孔胤植暖炉纱帐,美人相伴,酣卧未起,却被一声急促的叫喊给打扰了。
“公爷!公爷!大事不好了!贼军打来了!贼军打来了!”
孔胤植从梦中惊坐起,不意将身旁美人推到一旁,引起一阵波涛起伏。
他惊慌问道:“反贼已经杀进城了!!!”
“不是的,爷。贼军距离西门还有一两里路。”
孔胤植闻言这才松了口气。
没法进城,那就万事大吉!
自己这城里可是还有两万多精锐呢!
他回过神来发现仆从竟然直接冲到了自己的榻前,不由大怒,一脚踹倒。
“滚出去!本公寝室,也是你能进来的!”
那仆从心里委屈,这么不是军情紧急嘛......赶紧一顿连滚带爬出了寝室。
反贼已经兵临城下,孔胤植也没有了睡觉的心思,立即起床穿衣。
为防万一,又套了一身盔甲,这才叫人聚集众官到西门城楼前去观敌。
等他和刘中砥等人一起来到城楼上时,李自成的大军也已经来到三百米外。
看着西门护城河前的数千孔家军挡在前面,回头又看了看城内随时准备出击的精锐,孔胤植心中大定。
“今日有我孔家军在,曲阜无忧矣!”
他拍了拍刘中砥的肩膀:“好好干,此战过后,天下尽知我孔家军的威名!本公为你向朝廷请功!”
刘中砥闻言大喜:“多谢泰山大人!小婿岂敢居功,泰山大人处变不惊,运筹帷幄,才是自战首功!”
这翁婿俩相互吹捧,站在后面的孔贞来都看不下去了。
数百米外,李自成等人劫掠过那么多城池,还是头一回见到有这么多兵在城外摆阵。
李过问道:“叔,这城咱们怎么破?”
李自成边嚼槟榔边道:“怎么破?直接干呗!”
“重楼、高一功你们两个带自己的精锐,先冲一波,探探他们的实力如何?”
“属下遵命!”说罢,二人领着各自精骑朝城门下的孔家军冲击而来。
孔贞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