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摩挲着县令令牌,解释道:“何况还有孟县令和衙役一行人的相帮,殿下和本宫的进度必然会加快许多,或许会比本宫方才所说的还要好上一些。”
孟子墨放下戒心,他敛下眼睫,轻轻点头。
“按照六皇妃所言,若是真能这样,那峎葱县以后还真是会富饶许多!”
说罢,他大概是想到了峎葱县以后的场面,不由地笑了几声。
姜云舒在心中冷嘲,自己不过是随便编了几句话,孟子墨竟然也会当真?
但她所说的也未必是假话,只不过他们只会一直修建县衙附近的房屋,而不会参与水渠一事。
挖水渠一事,还是得从长计议,以免到时出了什么乱子。
孟子墨再次抬眼,看向姜云舒的眼神带着他深藏不漏的贪婪欲望,他朝前伸出手,低声道:“那卑职就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看来孟子墨把他们当成同流合污的对象了,但也算是好事。
姜云舒笑道:“当然,合作愉快。”
她眼眸一弯,伴随着阵阵笑意就伸出手,裴少煊却先她一步握住了孟子墨的手。
裴少煊开口道:“孟县令,我们合作愉快,以后还有多处需要你帮衬,到时还劳烦你通融一下。”
两人双手相交握之时,姜云舒明显能感受到孟子墨的眼神明显亮了一下。
她皱起了眉头,这是什么奇怪的道理?
以裴少煊不受宠的六皇子身份,不知道他玄冥楼楼主身份的孟子墨不应该会有多余的表情才对,难道在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她心中疑惑之时,外面响起了阿七的声音。
“殿下、皇妃、孟县令,孟府已到,还请三位下马车。”
孟子墨轻轻颔首,毕恭毕敬地伸手,“殿下、皇妃,请。”
裴少煊也没有和他客气,带着姜云舒便走下了马车,而孟子墨紧随其后。
待回到孟府门口,天上也不再落雨,只是地上多处积水。
姜云舒一下马车,就看见了沾染了一声泥土的钱多多,衙役的制服也变得脏乱不堪,手中的油纸伞也破烂了几处。
“你,你这是怎么了?!”
刚下来的孟子墨看见这一幕,直接倒吸一口凉气,他四处张望,“该不会是那群贼子又来袭击了?”
钱多多颇有怨气地看向阿七,他弱声地说道
“......没事,是属下不小心摔了一跤,雨天路滑便如此了。”
姜云舒捕捉到一个关键词,“贼子?”
“孟县令这话是什么意思?”
孟子墨呆滞一瞬,便笑呵呵地转过身说道:“原先啊,我们县上有群人是惯犯,他们的老巢就在峎葱县不远处,每过几月就会来掠夺一处,原先上月就该来了,但是可能因为洪水的原因,觉得峎葱县没有油水可捞,没来吧。”
“有了这个前车之鉴,卑职看见钱多多这一身模样,就误以为是那群贼子过来了。”
姜云舒长哦一声,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原来是这个样子,本宫清楚了,我们先进去用膳吧,孟夫人想必等了许久。”
说罢,她转身跟着裴少煊迈过门槛走入孟府之中。
孟子墨恶狠狠地瞥了一眼钱多多,没好气地说道:“你回去县衙,换身衣服再来!”
他转身离去,只留钱多多一人尴尬站在原地,忍受其他人的嘲讽。
“哟,这不是衙役钱多多吗?怎么你们县令大人不为你说话了?”
“我之前还以为当了衙役能够威风一下,没想到也不过如此,我看这当衙役还不如跟
着六皇子和六皇妃安逸一些!”
“......”
那些人憋着坏心眼,每走到他面前都要讥讽几句。
当所有人走完了,钱多多捏紧了手中的油纸伞,默默地在府外说道:“总有一天,我要你们这群人刮目相看,就算你是皇室的六皇子,也得给我跪下!”
......
孟府内。
自从多了十几张嘴之后,孟夫人便忙得不可开交,这起来的时辰又早了一些,才能勉强赶上这群人吃饭的时间。
孟夫人端着菜,着急忙慌地从大堂走入,一个小小的菜盘放满了各色的菜品,“让一让,各位,让一让,热菜上桌咯——”
孟子墨紧紧盯着孟夫人忙碌的背影,手掌不自觉地握紧成拳,心疼的目光从眼眶溢出。
见状,姜云舒侧身对翠竹和阿七嘱咐道:“去帮孟夫人一同端菜,午饭过后,再找几个峎葱县上的妇人帮孟夫人做早午晚,这三顿饭。”
这话一出,孟夫人不禁朝姜云舒探来,好似在期盼些什么。
孟子墨的眼神挪向了姜云舒,他喉结微动,眼中不可置信,“六皇妃使不得,这本就是贱内自己允诺下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