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走到一半,忘记问夫人对什么忌口了,说来也怪在下,我们成亲这么久,居然连夫人的忌口都记不住,真实有失身为丈夫的职责。”
裴少煊越说越悲痛,姜云舒看的不真不切,险些就跌入了他为自己设下的温柔陷阱。
她撇开目光这才从中逃离出来。
她默默答道:“素日都是翠竹准备膳食,她早就将我不能吃的事物摘除去了,你不知道也是正常之事。”
“那夫人可对什么有忌口?”裴少煊眼珠一转,追问道。
姜云舒答道:“内脏、鱼皮。”
裴少煊轻嗯一声,告知姜云舒,他已然知晓。
见他挑起了话题,姜云舒也来了兴致,她支着脑袋,问起了关于同裴少煊合作之外的事情。
“那阿煊你呢?可有什么忌口?又爱好什么?”
裴少煊面露错愕之色,他没想到姜云舒会关怀起自己,他缓了缓神色,笑道:“在下没有忌口,嘴边之日皆可食用,若说起爱好,那大概是练剑时扬起的飞尘或者落叶,那道弧线瞧起来也绝美不是?”
对于他的
爱好一说,姜云舒原先有些怀疑,玄冥楼的楼主平日不该是掩盖自己喜好憎恶之物吗?怎么会对自己坦白。
她想,这可能是裴少煊的掩耳盗铃之术。
可当她看见面前的裴少煊扬唇一笑,又开始相信了起来,大抵真的有人这么奇怪,喜欢那微不足道的东西,就算是身居高位,也难免俗了一些。
裴少煊眼眸微亮,他看向姜云舒,反问道:“那夫人呢?又对什么感兴趣?”
“夫人可别多想,在下只是想到时候到了上元节,当着父皇他们面赠送夫人礼物时,怕送了不合心意之物,到时候露馅了可不好。”
裴少煊笑眯眯地解释着方才的话,又自顾自地拉起一把圆凳坐在了她的身边。
刚对他产生警惕的姜云舒听了这话消了一大半,却仍旧觉得他另有所图,她转了转眼珠子说道:“以前图热闹,现在觉得安安静静和家人一起闲坐赏月也好,就算是四顾无言也算满足。”
说罢,她转头看向了窗外悬挂起来的明月,眼底蕴含了无限的忧愁和相思。
裴少煊看在眼里,并未言明。
眨眼间,他的眼神就被姜云舒紧握着的图纸吸引住,他
试探地问道:“这是...回姜国的路线?”
裴少煊怎么猜出来的?
姜云舒听后马上扭头看向他,当看见那展露出来的一角,顿时明了他是如何得知的。
见已经被知晓心思,她干脆也不躲躲藏藏起来,说不定有了裴少煊的协助,她能够想到一个更加好的法子混出峎葱县。
裴少煊瞧着图纸上面的路线,没一会儿心里便有了想法,他胜券在握地说道:“若是夫人想要全身而退,在下有了好办法,不过可能会有一点危险。”
危险?
引狼入室杀害全家,导致灭国的悲剧她都做了,还有什么危险会令她担惊受怕?
她露出充满苦味的笑容,对他毫不在意地说道:“只要不死,其他的对我来说都不算是危险一说,阿煊你尽管说吧。”
裴少煊一滞,沉气道:“那便是在大雨之日,夫人跳入洪水被冲走,只要顺着那个水渠,冲到峎葱县地界外,就顺理成章地离开了这里,还能靠近姜国地界。”
“这个法子确实凶险......”
大雨之日,被洪水冲走,对于不善游水的姜云舒来说确实与送命到阎王手中无差别。
但裴少煊所说
的,确实是最好的法子。
脚滑,跌入水中,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是到时候她从姜国回来,也能借着找到了回来的路为由头。
到了大雨之日,她自己跳入洪水便好,楼弃平时出现在人群的次数少之又少,到时候安排他在远处跟着自己就好。
斟酌片刻之后,姜云舒当即一拍同意了这个计划。
“好,那就按照你说的办!”
听见她爽快地应下,裴少煊瞳孔一震,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劈中,“夫人当真不再多思虑一会儿?”
他紧紧盯着姜云舒,企图从她的脸上找出一点害怕,但是她的脸上只有愿意赴死的决心。
裴少煊只能够轻叹一声,对于她的执拗自己早已领教,与其驳了她的想法,不如顺着她来,反而会更加踏实一些。
他淡淡应下,“好,夫人想要做的事情,在下都会竭尽全力相助。”
见状,姜云舒莞尔一笑,她还以为裴少煊会觉得太过危险,选择不帮助她,她甚至在这片刻时间想好了第二套备用方案。
“能有阿煊相助,求之不得。”
她笑得灿烂,说的话更是肺腑之言。
两人达成了共识后,裴少煊拾起一旁的毛
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