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伤及性命,姜云舒她都能尽量满足,就算他们要的人是自己,她也会义无反顾地应下。
她现在的唯一心愿就是活着,活到最后看谢司珩和赵宛衿悲催到可歌可泣的程度,那才是自己最后的宿命。
而不是栽在一个十七八出头年纪的少年身上含恨而终。
令松然饶有兴致地走到姜云舒面前。
姜云舒居高临下,而她的处境却十分被动,她被面前这个先前还一脸颓丧气息,如今变得意气风发的少年钳制住。
两人的目光在彼此的身上游离,最终交汇,他们的对视在这一刻犹如电光火雷电,眼神在暗地里互相切磋,非要分出个胜负。
姜云舒率先败下阵来,她挪开目光。
她知道,只是依靠一腔热血没有用,这个世界讲究弱肉强食,靠的是地位、权力、金钱。
无论面前人要哪一样,她都可以给予。
可令松然的一句话,却让姜云舒的幻想破灭。
只见他咬唇玩味地睨她一眼,悠悠开口,“我要的不多,只要你一个。”
姜云舒花容失色,珍珠般大小的雨滴砸在她惨白的
脸上,湿润的发丝紧紧贴在她的额角、双颊,徒增了几分惹人怜爱的美意。
此时她无比痛恨自己的这张脸,若是没有这张脸,自己能免去多少祸端。
她定了定心思,稳住颤抖的唇瓣,“你什么意思?”
裴少煊吐出嘴里的白布,对着坐在马车上的姜云舒呐喊道:“夫人!不要答应他!”
姜云舒痛心闭眼,再次睁开眼也并未施舍过去一个眼神,她仍旧是重复着那句话,“你,什么意思?”
令松然拾起地上被脏水浸透的破布,在峎葱县百姓的帮助下将破布塞回了裴少煊的口中。
他轻拍着裴少煊的脸颊,“六皇子,没想到你也有这一天吧?”
瞧着裴少煊那张熟悉的脸,令松然覆上了他的脸,手掌轻轻拍在上面,愈来愈用力,直到上面留下一个明显的红印才善罢甘休。
令松然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他嘲讽道:“怎么样,被瞧不起的人打是什么感觉?你有没有想起我是谁?”
他又自顾自地说道:“你怎么会记得我呢?你杀了那么多人,怎么会记得我这么一个无名小辈?”
“可惜啊,我这个无名小辈终究会要了你的命!”
他眼
神逐渐凝聚在裴少煊的脖子上,双眼泛红,如同嗜血的妖怪一般吓人。
姜云舒紧紧盯着令松然的举动,她轻手轻脚地挪动着身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令松然掌握着他们全部人的性命。
她要找出突破口,一定要找出来!
瞧众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裴少煊他们身上,她如同一只猫般匍匐向前进发。
就快了,就快到了。
令松然俯身凑近裴少煊的耳边,笑着低语道:“你说是不是,玄冥楼楼主?”
裴少煊瞳孔剧烈放大,死死瞪着令松然,仿佛在质问他怎么会知道自己隐藏的身份。
已经来到裴少煊身旁的姜云舒,听到之后更是震惊。
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六皇妃,我好像没让你过来吧?”
令松然斜了匍匐在地上的姜云舒,她衣衫凌乱,裙摆早就沾染上地上的脏水。
“去,把她送回马车,我们也该走了。”
峎葱县的百姓闻言,离得近的直接上手去抓,裴少煊见状就要动身,却被一直在旁边的看守人死死摁在地上。
“谁允许你们动本宫!”
姜云舒在人群中挣扎,她挥动着臂膀,一巴掌甩在了离自己最近的男子脸上。
“
啪!”
一记清脆的巴掌声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姜云舒看向那人脸上渐渐显出的红色印记,她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
她身形摇摇晃晃,仰天大笑,犹如得了失心疯的乞丐。
“可笑……太可笑了……”
在她眼底打转的泪花钻了出来,挂在眼尾将落不落。
被打的男子捂着脸,瞧见她那副样子,心里的气不打一出来。
他龇牙咧嘴地喊道:“你个小娘们,力气还挺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嚣张!!”
说着,那人上手就要去拽姜云舒的头发,她轻轻看了一眼,再抬起头时,手里莫名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
匕首闪着亮光,离男人愈靠愈近。
想要收回手的男人已经为时已晚,姜云舒扯着他的手,目光坚定地落在他手臂上,只要扎下去,她就能把这多余的手臂给划成两半!
“啊!!”
姜云舒看着令松然紧握匕首的右手,刀剑不停地流着鲜血,继而掉落在地面上。
受伤的令松然面色不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