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九九被裴少煊揪着衣领带了过来,裴少煊用力地把他甩在地上,扑通一声直接跪在了姜云舒脚边。
路九九整个人全身因害怕、恐惧颤抖起来,连语调都找不准,“草民路九九知道错了,不应该罔言,议论公主殿下,还请殿下赎罪!”
屋内其余三人静静等着姜云舒的反应,他们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
闻声,姜云舒慢慢转过身坐在床榻上,她定睛瞧着伏跪在地上的路九九,眼神却恰好对上他偷瞄的目光。
他一惊,惶恐的再次埋下头,姜云舒勾了勾唇角,似在自嘲,又似看开。
她朱唇轻启,淡然道:“罢了,就当一切过去了,以后不要再提,你先回去休息几日,过几日本宫传唤你再来。”
路九九一动不敢动,眼神瞥向裴少煊,似乎在等着他发话。
裴少煊走上前停在路九九身边,他冷冷地说道:“公主都发话了,还不快点下去,你要在这里碍谁的眼?”
瞧着不成器的路九九,翠竹看的着急,小声地提醒道:“快谢谢公主啊!”
路九九一怔,反应过来立马磕着头道谢,“多谢公主,多谢驸马爷!”
在翠竹不停挥动的手
下,他一溜烟地跑向门口,恰好撞到刚回来的阿七。
“抱歉。”
他闷声说着道歉的话,头也不抬跟阿七擦肩而过。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阿七,回头看着心事重重的路九九,握着药瓶的他最终还是迈步走了进来。
他行至床边,瞅见姜云舒那张红疹子过于密集的脸,眼底并没有惊讶,反而如往常一样平静。
他十分恭敬地双手递出药瓶,“殿下、皇妃,瓶子里的药丸能够暂时性地压制红针粉的毒性,每日各早晚一次,一次四粒即刻,但还是要等那边将解药送过来,不然到了最后这个药丸也起不到什么作用,那边说白露已经加急在说,想必没几日就送来了。”
她竟然中了毒?
姜云舒狐疑地看向裴少煊,怎么他方才没有提起,而自己又是什么时候中的毒,她根本不知情,难道午时自己晕倒就是下的毒发作了?
她皱了皱眉,忽然想到早上徐彪对自己撒下的粉末,听阿七所说自己是中了红针粉的毒,两个线索重叠,凶手的身份一下摆在了她的面前。
她抿下唇,紧紧攥着双拳,早知如此就应该让裴少煊那把刀直接落在他的身上,何至于自己受这些苦!
不过幸好
阿七有抑制的药,不然就算是她能熬到那个时候等到解药,发作的过程中身体的各个部位都会被她抓花,彻头彻尾变成一个路九九所害怕的鬼,丑鬼。
裴少煊拔掉瓶塞,轻抖了两下,犹如米粒大小的黑色药丸尽数倒了出来,它们静静地躺在他的手心,“嗯,知道了,你先和翠竹退下吧。”
“是。”
“夫人先服下这四粒,先坚持过这几日,在下的人很快就会送来解药,你且忍忍。”
姜云舒点点头,接过裴少煊手中的药丸,一口水,一口药丸,一下子便咽下了喉。
望着裴少煊眼下乌黑的眼圈,她心疼地说道:“桌上那些菜你吃几口,再去美人榻上歇着吧,若是一直呆在我身边,不知这个病症会不会传染你。”
这毒来的凶猛又迅速,若没让阿七发现这是中了红针粉,她都可能怀疑这是不是暗中感染了瘟疫。
毕竟瘟疫可是不治之症,就算玄冥楼不缺各种珍稀药品,要想治起来不知要耗费多少时日才能有些眉目,所幸这个结果相对于瘟疫来说好一些。
裴少煊懒洋洋地端起被搁置在一旁的肉粥,他轻轻舀起一勺递向姜云舒的嘴边,“在下喂完夫人就过去吃饭。”
姜云舒半信半疑,却还是吃下了他递来的一勺粥。
只见她吞下粥的那一刻,瓷勺已经从她嘴边脱离,又在碗中舀起了一勺,只不过这次不再是递向她。
姜云舒眼睁睁地看着裴少煊用着自己吃过的勺子,一口又一口的放入他的嘴中。
她抓着他的手臂,阻止他继续吃下去,语气稍有不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裴少煊吞下了最后一口,放下碗和她平视,“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他反握着她地手说道:“在下说过,不管怎么样都会陪在你的身边,如今在下和夫人吃了同一碗粥,如果真的有事情的话,那我们便就是真的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姜云舒听着他安慰的话,心里不禁温暖一片,却又佯装恼怒弹了下他的额头,“你在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快点呸掉!”
看着她执拗的眼神,裴少煊依照她所说的轻呸了几声,浅笑地配合道:“夫人现在满意了?”
见状,姜云舒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就算是出了事情,我们也是会得到解药,一起活下来才对!”
她说着,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