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孟耀的手还在向前伸,还差一点的距离就被一旁的裴少煊拍下他的手。
他恶狠狠地说道:“你的手不知道哪里该放不该放吗?还是说要我把你的手给砍掉,你才知道最后的下场!”
裴少轩的声音犹如寒霜一样冰冷,寒潭一样的眸子落在了旁边奚孟耀的身上。
姜云舒怔了怔,没想到裴少煊会发这么大的脾气,看他为自己说话,之前心里对他的怒气瞬间减半。
奚孟耀还未触及到姜云舒的手顿时收了回去,他扯了扯唇像是暗中对裴少煊的霸道有所不满。
“嗯?”
裴少煊歪了歪头,轻佻着眉尾看向略有怨言的,“你难道有什么意见吗?我倒是不介意把你多嘴的舌头给砍掉,给大家留着做储备粮好像也是不错的选择。”
他仔细替姜云舒整理着丝绢,朝奚孟耀说道:“有些事情不该问就不要问,好奇心害死猫知不知道?”
“本宫是怕六皇妃被晒伤,因此给她带了一条丝绢。”
迫于裴少煊强迫的气场,奚孟耀连连点
头,“知道,知道,都知道!”
裴少煊听后笑了笑不再说话。
姜云舒道:“多谢。”
有了前车之鉴,姜云舒把丝绢压在了衣领之下,若是不仔细看倒是一点也不违和。
翠竹和阿七一人端了一碗菜汤,姜云舒两人接过浅尝了一口。
姜云舒刚喝下口,一股清甜的香味直冲脑门,和宫里的山珍美味相比起来有些独特,却恰恰符合她的口味,“好喝,翠竹你这厨艺又进步了一些。”
裴少煊附和道:“确实好喝。”
接连被夸的翠竹,乐开了嘴角,她扭捏道:“其实也是陈婆教的好,不然我也不会做。”
“好了,忙碌这么久,快坐下来一起吃烤鱼吧。”
姜云舒起身按着阿七和翠竹坐下,又眼神示意着裴少煊。
两人是线交汇,裴少煊慢吞吞地将手中烤好的鱼递给她。
“这些鱼烤的时候涂抹了酱料,刚烤好,非常香。”
姜云舒笑着把刚接过来的鱼又给到阿七和翠竹他们。
阿七看了眼手中强塞进来的烤鱼,又看看裴少煊,他两头为难,而翠竹已经兴奋地吃了起来,还一个劲地夸好吃。
已经啃咬起烤鱼的姜云舒,瞥见他
犹豫不决的模样,她催促道:“阿七,你怎么不吃呢?”
翠竹也注意到了阿七异样的状态,她包满鲜嫩鱼肉的口腔发出声音,“你,吃!”
说话的同时,她鼓鼓的腮帮子也动了起来,活像个在储备粮食的小松鼠。
阿七尴尬一笑,再次把视线投向裴少煊。
只见裴少煊扯出一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吃啊,六皇妃让你吃就吃,你在忌惮什么?”
阿七见状晃晃脑袋,“没,没有。”
他闷头吃起烤鱼,笑着说道:“殿下烤出来的鱼最好吃了。”
姜云舒从中闻到了一丝威胁的意味,不等她细想又被裴少煊拉下,一起吃起了翠竹他们备下的其他佳肴。
......
马蹄铁撞击青石面的声音在寥无人烟的峎葱县内回荡,阿七手握缰绳,引领着疲惫的马儿前行。
戴好面纱的姜云舒打量起周遭的环境,经过水涝洗礼的峎葱县变得有些萧条,宽阔的街景上还残留着各式各样摊子的残骸,一路行来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姜云舒皱了皱眉,北辰皇帝下了谕旨派他们过来,就算是人烟稀少,县令总会是来接应,“现下也没有落脚的点,再
在这里等一下县令吧。”
“乌云将至,马上又要降雨了,我们再在这里等一刻钟,县令要是还没有来,无论如何我们都得找个地方避雨。”
“好。”
他们又等了半晌,就在最后一刻,远处有抹人影渐渐朝他们逼近。
“不好意思,卑职峎葱县县令孟子墨来晚了,最近水涝后需要处理的事情颇多,还请六皇子、六皇妃见谅。”
说话的男子瞧着将近四十岁,他穿着破旧不堪的衣衫,领口处已经磨得毛茸茸,束好发冠歪斜地挂着,脸上梗死布满了皱纹和污垢。
“起来吧,孟县令。”
得到裴少煊话的孟子墨立即起了身。
姜云舒看向他口无一人的身后,问道:“怎么只有孟县令一人前来,衙门中的衙役没有跟着来吗?”
孟子墨苦笑道:“自从水涝之后,衙门内剩下的人,加上卑职只有三人了,此刻他们正在接替卑职的工作,现下应该忙得不可开交了。”
姜云舒愕然,怪不得等了许久才等来孟子墨一人前来,水涝无情,衙门都损失了这么多人,更何况县上千千万万的人,他们看到的街景瞬间解释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