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对于大巫师,加措必须客气,必须尊敬。
大巫师看着加措故意错开的身体,唇角勾起一抹诡笑,原本苍白的唇色越发的惨白,那双犹如深夜的眼眸转而看向加措,一字一句道:“世子,前段时间蛊王看上了一名女子作为祭品,可她却跑了,如今被我撞见,你说我是该将她抓走送去祭祀,还是放她一马呢?”
云青三人进入丽城之时,加措已经被送入了王室墓葬,自然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直到方才大巫师紧盯着云青与现在的话语,加措这才明白当初姑姑加央说的那句丽城不安稳是什么意思。
只怕当他带着云青来到世子府时,加央第一眼便认出了云青便是大巫师通缉的那名女子,这么想来,那日他这位姑姑的妥协就很好解释了,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
加措轻声一笑,“大巫师莫不是说笑了,在我这世子府除了姑姑便只有姐姐
了,哪里来的祭品?大巫师,您莫不是看错了?”
姐姐?
大巫师不经意的扫了云青一眼,心中当即便有了计较。
加央是如何对待自己这位外甥的,大巫师心里很清楚,只不过这是滇南世子府的内斗,她不好插手,不过她可是听说了加措在被送入王室墓葬之前便已经命不久矣,如今不仅能完好无损的出来,还捡回了一条命,看来这个祭品有点手段!
“哦?世子何时多了个姐姐?”大巫师嘴上说着,眼睛却直勾勾的盯向云青,双方都知道对方的意图,可就是不戳破,就这么转来转去的玩着文字游戏,云青听着听着便有些不耐。
加措刚要接话便被云青给抢了先。
“大巫师,咱也不必拐弯抹角的,听着怪难受的!坦诚的讲,你们的蛊王如何与我无关,它看上谁做祭品都可以,可别扯上我,我这个人睚眦必报,那日它一路死咬着我们不放,我便采取了一些措施,如果它还管不住自己的嘴,那我也不介意将这些措施执行的彻底一些!”
云青从来都不是烂好人,谁欺负到她头上她都可以一笑了之,她很记仇,更是
睚眦必报,这蛊王要是再不识时务,她就有本事将它从哪里来送回哪里去,且永远都窝在那里!
大巫师意外于云青的开门见山,但同样的,她更加气愤于云青的嚣张。
什么叫做采取了一些措施?
她至今都记得蛊王逃回来时所传达出来的惊惧,区区一个女子竟然敢挑战她的权威?
她必须好好的教训教训,否则她大巫师的地位还怎么立足?
此刻云青的嚣张更加刺激了大巫师的自尊心,那片惨白的唇瓣蓦地勾起一抹笑意,黝黑的眼睛缓缓积聚起无数幽绿色的光点,这一幕让加措的心脏咯噔一下便提了起来!
他想也没想的,直接就挡在了云青的身前。
“大巫师,什么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她,谁都不能动!”加措面色冷凝,神情坚定的横在云青与大巫师之间,不仅让云青感到意外,就连大巫师都不禁挑了挑眉。
因为加措方才的态度还模棱两可,如今却是一边倒,坚决不让动云青。
这份转变还真是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哦?我为何不能动?这滇南之地只要蛊王需要任何女子都有可能成为祭品
凭什么她不能动?”大巫师眸光冷澈,语气里的威逼之意已经非常明显。
但加措则更为强横,“因为她给了我一条命,若大巫师想要她的命,那我加措势必拼上这条命也要保她周全!”
少年的宣誓让云青更加的意外,宏景与天机站在云青身侧更是惊讶。
三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少年会为了云青这般与大巫师正面相抗!
大巫师听言不仅没感受到任何威胁反而轻声嗤笑道:“加措世子莫不是忘了?如今的世子府只不过是个摆设而已,滇南的百姓信仰是我这个大巫师,而不是落魄的王室!你手中的那枚印章虽然代表了些什么,但你用得起吗?”
毫不给面子的嘲讽与事实揭露仿若揭开了加措心中最深处的伤疤,那份掩藏在心底深处的热血就像被触发了开关一般,喷涌而出。
少年的眼眸如同火焰一般明亮,“只要滇南还是滇南,那这枚印章就有它的价值!”
谁也不愿屈居人下,滇南只要有一丝脱离朝凤国的机会,加措手中的那枚印章便代表了至高无上的权利与信仰。
而她大巫师只不过是朝凤国用来维系
大国威望和腐蚀民心的上瘾药物,一旦牢笼的锁被人打开,独立的渴望便会一发不可收拾,届时,谁还动得了滇南世子府?
大巫师从未小看过加措,但也从未高看过他。
至少在她的眼里,这位滇南小世子的眼界和手段甚至于都比不上他的姑姑加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