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在人前露脸是有原因的。
这两年她的容貌愈发出挑,她每日照镜子都有种自己不往祸国殃民的方向发展着实可惜了的感觉。
莫说男子了,就算是上辈子的自己见了这张脸,她是个女人都动心。
但若天天遇上一群难缠的男子,嚷嚷着想看她的美貌,她直接当个花魁供人赏玩便是,哪儿还有机会办正事。
楼云溪正正地盯着他。
石敢为被她看得不好意思:“?”
石敢为:“还有事吗?”
楼云溪:“这不是我该问的么?”
石敢为蓦地回过神,“是在下失礼了,不打扰楼姑娘休息,在下这就走。无论何时楼姑娘只要赏光去岩城,我一定好好招待。”
楼云溪摆摆手:“去吧。”
石敢为摸着后脑勺,乐呵呵地走了。
季寒云走进屋里,“都聊了什么?”
楼云溪起身道:“无非就是邀我去岩城玩儿,还有看看我长什么样子。啧,绝色医仙这个名号真是太惹人注意了。也不知究竟是谁起的头,给了这么个名号。”
楼下。
石敢为刚走出大堂,一群人就扑上去围住了他。
“石兄弟,如何?见到她长什么
样子了吗?”
石敢为心满意足地点头,“见到了。”
“她长得确如传言中那般~窈窕美艳,是个万中无一的美女子?”
听着旁人那些好色之徒的语气,石敢为眉头一皱。
“低俗!尔等都是低俗之人!你们这种语气简直折辱了人家!人家那是百年难遇的绝代佳人,岂是简单几个字词可以形容?”
石敢为捂着胸口,“见到她,狮岭山不虚此行了。”
他这么一说,引得旁人更加好奇。
到底是多美的模样才能让每一个见过她的人赞不绝口。
可石敢为偏偏不肯多说,自己见完楼云溪就走了,留下他们抓心挠肝地干着急。
角楼。
沐星梦倚在栏杆边,撑着脑袋看了一早上季家客栈被人拥堵的场景。
“她真是楼云溪呀?”
蒋西北:“今天不少人去找季家修士打听,也没人否认。那么多人凑在那儿,错不了。”
她回头对墨见川问道:“这么多人眼巴巴地想见她,她真那么好看?”
墨见川低头不言,手头握着一个茶盏不停把玩。
“你别装哑巴呀,当年不是她救了你么,你应该最清楚她长什么样子。与我们说说呗。”沐星梦眼巴巴地看着他。
眼下那么
多人围在季家租下的客栈里,他们过去肯定也见不着人,听听墨见川如何说最好。
她这语气不像是在打探情敌,更像是在打探小姐妹的趣事。
墨见川:“我第一次见她时,她脸上都是伤疤。那时我敢说,她绝对是我见过最丑的女子。”
沐星梦一愣,看向蒋西北的眼神都怪异了些许。
如今流传在世间的传言无非是楼云溪如何貌美,一手医术如何妙手回春。
她奇丑无比这事儿他们可从未听说。
墨见川看向沐星梦说:“那时她身无长物,倒是不知从哪儿找了颗能修复容颜的白玉灵芝。然后她看我快要饿死,没用白玉灵芝治脸,倒是掰了一点分给我做伙食。”
沐星梦惊了:“这么奢侈!”
就算是她如今的身份,她也不敢拿白玉灵芝当饭吃啊。
“彼时没有口粮,能活下去就已是万幸,又或许在她眼里,人命胜过一切。”墨见川道:“后来她的容貌被无尘仙医恢复,我却时常想起我们初遇时的场景。”
沐星梦若有所思。
听墨见川如此形容,楼云溪当真是个顶好的人。
哪怕当时不知墨见川的身份,楼云溪一样愿意出手帮他,就像当时一群人被困在狮岭
山上一般。
如此女子,墨见川喜欢,她倒是半点都嫉妒不起来。
沐星梦:“可她既然不求回报,为何在聂都时还要索要崆峒鼎当诊金,如今聂都还有不少人因此事对她抱有偏见。”
墨见川:“我倒觉得她索要什么都很合理。谁说悬壶济世的医仙就不能要诊金?若什么都不收,大夫岂不是要靠乞讨维持生计。”
沐星梦想了想,“有道理耶!”
医仙这个称谓实在被人捧得太高了。
被救治时人人都想找医术超群之人为自己诊治,却不见得人人都愿意付高额诊金。
可大夫们的医术也不是天生就会的,他们也是花了心力学来的。
人吃饭尚且要付钱,治病救人这种大事付点诊金也应该。
再说楼云溪又不是只看钱行事,对那些贫苦百姓,她若遇上了,行医救人也不从开高额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