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见川道:“我的声望再高,也高不过七哥的手段。当年你略施小计就将我困住十年之久,论手段,七哥可是首屈一指。”
墨见淳勾了勾唇。
看在外人眼里,还以为他们兄弟多么和睦,在马上说什么有趣的笑话。
“十一弟还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当年我可没想只是困住你。”墨见淳看着他,毫不掩饰道:“我是想杀了你。”
墨见淳轻笑着,仿佛杀了他并不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
也许在他眼里墨见川的命就是不值一提。
墨见川眸子一眯,眼底透出骇人寒意,连握缰绳的手都跟着一紧。
墨见淳惋惜道:“只可惜文启林不成气候,瞒着我将你留了下来,妄想日后拿你要挟我。要不是他,你早死了。”
墨见淳的虚伪早在十年前就被墨见川看穿,如今他也不再伪装。
但他也不怕墨见川去父王面前告状。
这事儿墨见川要是想做早做了,墨见川不做只有一个原因——帝君未必会相信他。
墨见川刚回聂都,根基未
稳。
要是因为此事惹帝君不满,说他们兄弟阋墙,吃亏的一定是墨见川。毕竟他在帝君面前多待了十年,父子之情总是更浓一些。
墨见川:“那我如今回来了,七哥应该很不高兴?听说父王本要立你为储君,连圣旨都拟好了,就在我回来的那一天?”
提及此事墨见淳脸色一变。
那一天……
那天他提前收到消息,父王可能会在今日朝议上提出立储一事。
他离皇储之位只差一步之遥!
就差那一步!
偏偏那一天墨见川回来了!
那天阖朝都只在乎他十一太子的身份是否属实,没人再提过立储一事。
此事一搁置便到了今天。
他估摸着父皇也是在知道墨见川还活着后犹豫了,不会再轻易立储。
但墨见川回来了又如何。他能玩死墨见川一次,就能玩死墨见川两次!
墨见淳道:“哪有什么不高兴一说。立储一事只是稍微延后而已,又不是转变了人选。况且我如今美人在怀,佳音也已嫁我为妻,该难过的是你吧?”
墨见淳啧了声,“从前她本是你的未婚妻,你一直不敢见她,是还对她余情未了?”
墨见川嗤道:“你也说了,如今她是你的妻。你连自
己的女人都管不住,还有脸出来说么?”
说他还喜欢平宁佳音,墨见淳还真是想太多。
墨见淳脸色一变,“十年不见,你这嘴皮功夫还真长进不少。”
两人没再说话,一路沉默着来到了宗庙。
墨见川翻身下马,正要帮帝君掀开轿帘,墨见淳就先行一步替他做了。
“父王,请!”
墨见淳脸上露出个标准的招牌式笑容。墨见川回来了,他有了危机感,行事自然更加积极也更加小心。
看见墨见川伸出的手僵在半空,墨见淳笑着提醒道:“十一弟莫往心里去,过去多年,我陪父王来这儿习惯了,一直都是我来扶父王。”
墨见川僵在空中的手握了握,不急不缓地收回去背在身后道:“我只是想掀个帘子。父王正值壮年,哪里需要扶。”
帝君伸出的手生生僵在半空,随后扶住辇车边缘。
他看着墨见淳道:“本君的确还没老到走不动的地步,你是觉得本君年纪大了,该退位了?”
“儿臣不敢!”
帝君不悦地扫了墨见淳一眼,自己下了辇车。
墨见川微微笑着看着墨见淳。
十年了,他早不是那个内敛不懂说话,会被人一再欺负的少年。
墨见淳暗暗咬
了下后槽牙,没想到墨见川现在这么阴险!
帝君带着墨见川在宗庙里上了香,随后又进行了近一个时辰的祭祀活动。
一直忙到未时,盛大的仪式终于落幕。
离回去还有半个时辰,墨见川在宗庙里找了个清净的厢房休息。
“吱——”
房门被人推开。
墨见川站在窗边,背对着房门道:“茶水放下就出去。我不喜欢人打扰。”
房门很快关上了。
但紧接着一道脚步声朝他靠近。
墨见川眉心一拧,蓦地转身,完全不需要预判便伸手锁住了对方的脖颈。
“咳……墨,墨河!”
楼云溪猛拍他的手腕,险些被他当场掐死。
才一月不见,他怎么出手变的如此快而狠戾!
墨见川一愣。
他看着眼前之人倏地松开手,虽然没再伤她,却也没再做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