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阙圣女狐疑地看着他。
“你又是哪来儿的刁民!”
“刁民?”男人一阵苦笑,“你害死了我夫人,竟然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什么狗屁圣女!就是个草菅人命的恶毒女人!”
在今天来找圣女算账之前,他幻想过无数次天阙圣女见到自己时的场景。
会惊慌吗?
会愧疚流泪吗?
竟然都没有,她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我呸!”
男人恶狠狠往她裙上啐了一口唾沫,比起刀剑攻击,这种来自百姓的羞辱更让天阙圣女觉得不堪。
“放肆!”圣女看着被弄污的衣裙脸都白了,“给我把这刁民拿下!”
她一口一个刁民,亲近百姓的假面在这一刻也快装不下去了。
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她,天阙殿的护卫此刻也不好下手。
大家都在想他们平日里见到的那个圣女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为何她突然换了副面孔,这情绪也太不稳定了。
瘸腿男人说道:“百姓们,我夫人就是上一批被送去试药的人,可她自从进入杏林药堂后就再没有消息,难道你们之中就没有跟我夫人情况一样的人?”
天阙圣女紧张道:“哪
儿来的疯子,你少在这儿风言风语。”
他们此事做的本就不紧密,要是更多的人站出来,只会坐实她试药害死人的一事。
不能让他继续了!
她梗着脖子,试图唤起大家对她最后一丝好感。
“本圣女行事光明磊落,绝不会干出那种事。清者自清,我不会再同你们浪费时间。咱们走!”
留给别人想象的空间不回应,总比在这儿被逼问得无话可说强。
她意欲离开,却被瘸腿男人拦住去路。
“站住!”瘸腿男人说:“事情没弄清楚前,你不许走!难道你是圣女就可以随便害死别人不负责了吗?”
看他胡搅蛮缠的样子,天阙圣女额角青筋直跳。
看样子这人不处置没法善了!
她对一旁护卫使了个眼神。
总有人要先出头,她不能出手,但能为她做事的护卫很多!
届时再给护卫安个忠心护主,容不得别人毁谤她的名义,此事自然能轻松揭过去。
护卫会意,乍然拔出腰间短刀朝瘸腿男人冲去。
楼云溪一惊,“墨河!”
墨见川反应极快,蓦地扯开瘸腿男人。
楼云溪等人将瘸腿汉子扶住。
墨见川转身踹中护卫膝窝,在天阙殿护卫跪地那一瞬夺过短刀,反过来将刀架在
了护卫脖子上。
墨见川一双寒眸眯了眯,“你还想当街杀人?”
他黑色的瞳仁冰冷冰冷,没有一丝生气,和护卫从前见过的人都不同。
在墨见川手上,他是真的感觉自己会死。
短刀卡在他脖子上,寒铁的冷意沁入皮肤。护卫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只是,容不得别人攀咬圣女。”
墨见川一声冷笑,刀刃更往前压了一分,护卫脖子上霎时被蹭出一道血痕。
“是容不得他攀咬圣女,还是害怕他说出真相?”
护卫一时语塞,再不敢说一个字。
事情发生的太快,连天阙圣女都没想到自己的护卫能被楼云溪身边的人拦下来。
瘸腿男人看着此情此景,愈发愤怒道:“你害死了我夫人,就算你要杀了我,我也要说出真相!”
他话音刚落,人群中便又一个妇人站了出来。
“我,我家男人也是上一批去试药的,进去后就再也没消息了。”
楼云溪定睛一看,这人她上次见过!
因为自己的丈夫没剩几天了,才下定决心把人送进杏林药堂。那时天阙殿护卫对她格外趾高气昂。
妇人怯怯地看向天阙圣女,说:“圣女,我也不是存心怀疑您,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丈夫究竟怎么样
了?只要你告诉我们,我们的家人如何了,我们就能安心。”
最能感动的人不过情真意切,这妇人便是。
百姓将他们围了起来,只想讨要一个说法。若圣女真是在救人,不可能连个结果都没有!
天阙圣女见囫囵不过去,再没了前头的清冷平和。
“你们的家人本就重病难医,试药途中体制不和死了也很正常!”
妇人脸色一白,闻此噩耗险些当街晕死过去。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竟然亲自将最爱的人送上了死路。
瘸腿男人说:“要是只死一两个,我们自然说你情有可原,但要是每个人都因试药而死,你的药绝对有问题!”
天阙圣女咬牙道:“你有什么证据!”
瘸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