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姐姐,我在这儿!”
听见楼云溪叫他,季寒衣蹦跶着跳了起来,伸手跟他们打招呼。
楼云溪赶到他身边问道:“刚才地坑塌陷,你没事吧?”
季寒衣摇摇头,“我没事啊,我还抓到了一个人!”
他说着走进草丛,从里面拖出一个壮汉,正是从楼云溪手底下溜走的那个!
那男人手脚上都缠着藤条,被季寒衣捆得简直像个木乃伊。
也不知季寒衣一个人从哪儿找了这么多藤条。
面对她们一言难尽的眼神,季寒衣笑笑,“我不太会干这种粗活,有怕他逃跑,所以就把他全身都捆起来了。”
楼云溪看看男人额头上的伤,再看看他被五花大绑的模样,同情道:“他也是受苦了。”
“他哪里受苦?”季寒衣不服气道:“要不是我把他砸晕,他还说要找你算账呢,都是他活该!”
一切和神医姐姐为敌的人就是他的敌人。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这时,被五花大绑的男人醒了过来。
他看着包围自己的几个人,露出一抹吃惊。
“你们……”
他想挣开藤条,但被包成木乃伊的身体根本使不出一点力气。
楼云溪道:“我这个朋友下手没轻重,你见谅。”
男人道:
“有机会抓住我还不杀了我,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楼云溪说:“我杀了你没用,你只不过是个小小走卒,就算你死了,还会有几百个像你一样的人出现。”
小喽啰,最不值钱了。
楼云溪:“不如我们做个交易?”
“我从不和人做交易!”
楼云溪:“我还没说是什么交易呢,你急什么?”
男人不屑一笑,“大丈夫身死事小,死节事大。你不就是想知道我主子是谁,是谁在操纵蛊王一事?可惜,我绝不做卖主求荣的事!”
他说完立即咬破嘴里的毒药。
剧毒服下,当场毙命,楼云溪想救都来不及!
“唉……”楼云溪道:“戕害一方百姓,为恶人卖命算什么气节。不过平添一条人命的蠢货罢了。”
他的主子洗脑还真是成功!
季寒衣胆战心惊道:“这就死了?”
楼云溪点点头。
季寒衣霎时跳开半米远,“和我刚才那一石头关系不大吧?”
“他是服毒自尽。”楼云溪看着他精力十足的样子,疑惑道:“你的精神怎么一下恢复得这么好?”
季寒衣摸摸脑袋。
他也不懂。
“可能是神医姐姐的药好吧,我刚才一点肚子疼的感觉都没有了。”
楼云溪拉过他的手,诊了一下脉搏。
脉象显示,他确实
没有什么大碍。
楼云溪有些惊讶。
就算蛊王死了,正常人也需要再喝几副汤药调理一段时间才能恢复。季寒衣除了身体还有些气虚,其余竟然直接恢复如初了。
他的恢复速度实在异于常人。
“没事就好。”
楼云溪按下心头疑惑不表,看向季寒衣的眼神却更多了几分探究。
照理说,四大家族的子女都勤于修炼。
只要不是像她这般幼年灵根断了的,都会修炼些灵力以求自保。
哪怕楼云娇那般骄纵之人,纵然不需要如何修炼,也会修行到六阶不让楼家丢面子。
可季家主除了培养长子费了功夫,对这个次子竟然没有任何要求,甚至连修炼灵力都不曾教他。
季寒衣还说他以前从未出过季川。
如今看来这些事都有疑点。
也不知季家主到底藏着什么秘密,竟然至今都不肯让季寒衣修炼。
不过好在他有个靠谱的哥哥,就算他没什么本事,也可以衣食无忧一辈子。
楼云溪这么想着,一缕阳光突破云层照向淮山,这漫长又刺激的黑夜终于结束。
季寒衣兴奋道:“是太阳!太阳出来了!”
楼云溪也笑了起来,她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说:“真好啊,又是新的一天!”
经过昨夜胆战心惊的一战,如今他们都觉得,活
着真好!
季寒云道:“如今我才知道季川太小,小到让我以为天下和季川一般太平。偏安一隅,永远难知天下事。”
楼云溪点了点头。
“世界那么大,总得自己去看看。”
阳光照在他们脸上,楼云溪望着旭日升起的方向,脸上露出一抹如释重负的笑。
这时,她背在身后的手,掌心传来一片温热。
楼云溪一愣。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墨见川的手已然握住她的,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