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顷轩王楼彻捡起地上的碎金条,“大约七八天前,住在老宅子里的朋友突然到访,他发现最近经常有黑衣人夜半出入,不曾威胁他性命,神神秘秘的跑到后院去,折腾一番又走了。他没有打草惊蛇,跟我的人一起又观察了几天,发现了黑衣人的秘密。”
“这群人无缘无故地送了五箱子金条上门。”摆明了要搞事情!
“我按兵不动,替换了金条,只等着发作。果然,今天就来了。”
楼彻宽阔的胸膛挺的直直的,目光凛然从殿门外扫过。
只听殿外一声哀嚎,“顷轩王你个大骗子,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却故意装作上当的样子,你就是一直阴诡的狐狸,连阴沟里的臭虫都不如!呸!你永世不得好死!”宇文慎并没有走远,只是被御林军拉到了殿外。
御林军吓得赶紧捂住他的嘴,呜呜声贯穿殿外。
皇帝盯着那些金条,长叹一声,“顷轩王早已将五箱金条如数上交,都已锁在库中了。都是朕的主意,朕想看看,是谁算盘打的叮当响,又究竟想要干什么!”
“对方为了
构陷我,掏出的可是真金白银,这些金条,实实在在都是在商船上待过的,不过是总数的十分之一。其余金条的地点我已经找到了。”
皇帝动作微微前倾,这部分是楼彻没有跟他透露过的。
他只说打探到了其余金条的位置,但还不确定。
“在哪?”
“我的人已在那附近等候,只等着陛下的圣旨了。方便的话,增派一些御林军过去,就更好了。”
皇帝当机立断,又是御林军浩浩荡荡出动。
朝臣们刚刚放下的心忽忽地又悬了起来。谁也不知道那些个金条究竟藏在了何处,担心或许会跟自己有关联。
偌大的东吴朝堂,打断骨头连着筋,盘根错节,势力交叉,一旦沾上了边,很难甩得脱。
宇文廉的心里七上八下,天知道他最近在皇帝面前装乖装的有多么辛苦。本身就在计划着等风头一过就想办法救宇文慎出来了。
心知弟弟的性子,若是早知道,他一定翘着屁股忍不住到处宣扬。
也正是因为没告诉他,计划全都泡汤了。
他现在最匪夷所思的是幕后之人,既把顷轩王列在陷阱范围之内,又能够拉上宇文慎来拖宇文廉
的后退,此番的招数跟上次动明刀明枪的做法如出一辙。
想到宇文荃,他心头一颤,猛然想到一种可能。
难道……这次又是那个家伙?
只一次,说是巧合倒是在理,但两次都是巧合,很难令人信服。
……
公主府宴会的院子里,一片尖叫声。
姑娘们看着玉公主脸上的刀疤,吓得一个个小脸儿当场就白了。
玉公主只觉得眼前一片刀光闪过,紧接着脸皮发凉,发刺的那种疼,很快,热热痒痒的东西覆盖了整张脸。
她下意识用手捂住,摸了一掌的血。
“我的脸怎么了?怎么了!”
丫头们赶忙抽出帕子去擦,婆子们忙着找金疮药,顿时乱作一团。
只有楚云汐,淡定歪头,欣赏杰作似的盯着她瞧,“行了,我该走了。感谢你摆的宴席,饭菜的味道一般,下次不来了。”
丢了剑,转身潇洒离去。
玉公主吃痛,才从震惊中醒转过来,她活了十多年,别说受伤了,就是擦破一点油皮都没有。
如今被划的可是脸啊!
委屈、羞恼、惊愤,多种情绪交织。
放眼一瞧,自己花重金养的府兵死了一地,原本为左云伊开设的
鸿门宴,反弹的自己遍体鳞伤。
“追上去,弄死她!绝不允许她活着走出公主府!”玉公主急的直跺脚,眼泪如雨一般滚滚而落。
剩下的府兵面面相觑,握着剑的手颤颤巍巍,回想小姑娘刚才敏捷的身手,他们终究迟疑了。
心有余而力不足。
各府小姐们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留下也是无益,沿着墙走灰溜溜地撤出了院子。
喧嚣过后,是无尽的空凉。
玉公主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鬼使神差地,一个念头冒了出来,她猛然捡起地上的长剑,趁着丫头和婆子们不注意,冲出了院门。
“公主,公主殿下,不好了,快拦住她!”
司徒清喘着气跟上楚云汐的脚步,架着她的胳膊飞也似的往府外狂奔。
“你慢着点儿,没事儿的!”
“你不了解那家伙的性格,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开玩笑,毁容啊!她平时吃一点小亏都要让别人爬不起来的,如今非要了左云伊命不可。
很快,各户的小姐们也都跟上来了,慌乱地寻找自家马车。
公主府门外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