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那个计划可靠吗?万一搞砸了,妹妹可是要身败名裂的。”左煦川开口。
“他的计划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妹妹的反映和期许。”左夫人解释,“顷轩王许诺,会带着你妹妹和虎宝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咱们且看他怎么做吧,有御史府站在你妹妹身边,随时随地都能帮她悬崖勒马。千金难买她愿意,不管怎样,咱们都得支持她。”
“就这么把娃儿接走了?”左煦川迟疑。
左御史长叹一声,“云伊回来那天开始,我跟你母亲就发愿,只要她愿意,就算要嫁给天上的星星,我们也满口答应,绝不犹豫。”
按照左家人的想法,留着左云伊在家多待一段时间,弥补一下缺失多年的亲情。
然而虎宝的存在是大家意料之外的。
孩子需要父母亲,更需要一个温暖的家,就算左御史再不喜欢楼彻,也推翻不了虎宝跟楼彻的血亲关系。
更何况,他们夫妇都是过来人,看得出女儿对顷轩王的爱意,那是藏都藏不住的。
“没有什么比得不到家人的祝福更痛苦了,家,意味着包容和体谅。你妹妹想干什么,咱们就支持什么。至少不阻拦,尝试过后,倘若
那是个不负责任的,或者让你妹妹受到任何的委
屈,咱们都有办法弄他。”左御史拍了拍夫人的肩膀,夫妇交换了一下眼神,欣慰的回去了。
左煦川目光深沉地忘了眼马车远去的方向,“行吧。”
他们只字未提顷轩王会给御史府带来的麻烦,一心成全左云伊。
楚云汐当然体恤他们这份心思,所以坐在马车里,抱着虎宝的她忧心忡忡,“我现在多少有点侍宠而骄了,靠着跟左家人的血缘关系,裹挟着他们必须答应我跟你在一起。”
多多少少有点子过分
楼彻轻抚过虎宝的额头,拨过他乌黑的碎发,“御史府为了你的幸福豁出去了,我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不管日后有什么牵扯到他们的,我都绝不会手软。”
他会拿出从前保护国公府百倍千倍的热忱,不让御史府受到牵连
虎宝对楼彻明显很陌生,不像在御史府时活泼,一双滴溜溜圆的眼镜转来转去,时不时盯着楼彻就瞧起来了。
这么小的奶娃娃是不懂什么叫“尴尬”的,对着好奇的人或物,就会一直盯着看。
他盯着他,他也盯着他。
楼彻满脸带着笑,将食指伸进虎宝的手掌心,任由他捏来捏去,差点送到嘴巴里。
“楼彦宸,你的名字。”
虎宝皱了
下眉头,明显不感兴趣,甩开他的手,咿咿呀呀的去抓楼彻胸前衣襟上的布扣。
楼彻趁势拥他入怀,虎宝的小脚撑着他的肚皮,双手抓着他的衣服就往肩膀上爬。
小家伙的手脚很有力,蹬踹两下就翻上楼彻的肩膀了。
楼彻不可思议地瞪圆了眼睛,看向楚云汐的时候满脸自豪,“看我的儿子,这才是我的儿子!”
欢笑声一阵阵传出马车。
安顿虎宝的院子是早就安排好了的,各式摆设用具全都是上好的。
楚云汐洗漱过后,换了身轻便的衣衫,哄睡了虎宝就坐到走廊下看月亮。
“快到中秋了,月那么亮。”
楼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递了个信封给她。
拆开封皮,里面还有一层,信笺上的字很亮眼。
楚云汐一眼认出,“小舅的信?”肖彧的笔迹。
很久没有收到肖彧和国公府的消息了,楚云汐对肖彧的能力是有信心的,但突然掌管朝堂,要平衡多方势力,这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没有担心是不可能的。
通篇看完信之后,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真是难以想象他坐拥后宫佳丽的样子。”肖彧给人的印象,就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俊美。
曾几何时,他是多少京都少女的美梦。
一朝君临天下,高处不胜
寒,若非有国公府支撑,肖彧的日子将很艰难。
“肖家人都是知礼数知进退的。国公爷更擅把握分寸,既不会让肖彧难做,也不会让国公府被人看笑话。进退得宜,他们日子过的很好。”
“那我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楚云汐将信封递进窗子,被火舌瞬间吞了。
“封王的宴会之所以内眷也同席,帝后不过是像看看我的反应。很显然,我没有过他们那一关,不然,他们也不会张罗着要给你选妃了。”楚云汐分析。
“选妃是一项考验,既是对你的,也是对我的。他们在衡量你我是否好拿捏,选妃是给咱们设置障碍,如果这过程中咱们拧在一起的绳子有所松懈,他会毫不犹豫的安进来拦路虎。”楼彻言谈间,对皇帝没有什么感情。仿佛在说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