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安侯亮出身份的一刹那,所有人都惊呆了。
毕竟是北冥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他的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所以目光齐齐转向楼彻,期待着他的反应。
只见楼彻一脸懵懂,不明所以的看着老侯爷,“说句不恭敬的,我从来没见过你,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如果我真的是北冥摄政王,当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跑这里来干什么呢?如你所言,我一心为权,那么树起所谓的傀儡之后,就该严加掌控,绝不放松,怎么还跑到东吴来了呢?你的说法……根本解释不通啊!”
他轻描淡写的回答,把君安侯噎了个满怀。
君安侯脸色涨红,“你?!”指着楼彻,肩手颤抖,“我哪知道你来这边的目的啊,如果真等到你亮出目的了,东吴早就是危险之地了!”
“那就奇怪了,君安侯是轩辕皇室宗亲,你不是应该现在轩辕氏那边吗?如今句句为东吴考虑,又是为什么?难不成你收了东吴什么好处?才设身处地的为东吴考虑?”
君安侯重重一拍大腿,“我早知道你伶牙俐齿,我争不过你,但事实摆在这里,你是轩辕氏楼彻,这事儿板上钉钉了,大家且信我。摄政王幼时在听寒宫备受冷落,饱受虐待,被下毒无数次,积累出了寒血之毒,此毒大寒,遇冷则要复发,此前楼彻每隔半年到一年就要复发一次。”
“君安侯的意思?”宇文慎语调缓慢,双眼微眯,意味深长的看向楼彻。
突然提议道,“皇祖父,请派太医院的太医前来把脉,只要验证了此人身上的寒血之毒,那么他就是楼彻无疑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架势。
不只老皇帝,一旁的皇后娘娘都算在内,表情非常难看。
他们从前是听说过楼彻在北冥的经历的,老皇帝心疼到无以复加。
如今切身听人现场说法,更是比挖心抓肝还要难受。
大殿陷入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等老皇帝的示下。
当事人楼彻倒是一脸的不在乎,仍然是那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
“怎么?你怕啦?”宇文慎挑衅。
除了他以外,没人在楼顷轩王脸上看到“害怕”二字,相反,他从容的像是一个指认者,而非被指认者。
“陛下,听闻章院判医术了得,前段时间还帮太子处理了很棘手的外伤,那就章太医吧。”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顷轩王竟然主动求太医来诊脉,而且求的还是章太医,他可是出了名的太子一派,医术好,心术正,唯一的缺点是心眼小,不允许太医院有比他更优秀的。
老皇帝首肯了顷轩王的提议,小太监立刻颠儿着去太医院请人了。
宇文慎和君安侯交换了一下眼神,虽然进度跟他们商量的差不多,但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呢?
楼彻怎么一点心虚和害怕的影子都没有呢?难道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硬撑?!
宇文慎对君安侯挤了个稍安勿躁的表情,在他看来,如今病病歪歪,路都走不太稳的楼彻,就是因为寒血之毒才这样的,只要太医一断定,他分分钟就玩完。
君安侯愁眉紧锁,他是见过大场面的,那些大场面上都有一个共同的定律,只要是摄政王陷入危险,不出几招,他必能反败为胜!
……难道,今天也?
君安侯攥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寒血之毒是不治之症,得上了就是一辈子的事。楼彻,趁着章太医还没到,你还有时间跟大家坦白,如果你认错态度较好,我可以帮你跟东吴皇帝求情。求他……饶你不死。”
“你跟人求情?真好意思!”男子的声音充满嘲讽。
众人应声望去,只见御史府左煦川站了出来,挺拔的身姿屹立人前,“君安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们在东吴和北冥边境小城见过一次,两年前,你打着游历的幌子,在城里随意掳劫少女,还专挑那些即将议亲的。让她们有苦说不出,有冤不能诉。最后为了息事宁人,二十两打发了,害得两条鲜活人命草草断送。”
“如果你真的为人正直,出来做个证打个赌也好,就冲你为非作歹,不把百姓当人,我就不信你说的话!”
从事发到现在,左煦川是第一个站出来表明支持态度的。
大家听了他的话,不由得皱起眉头。
想想君安侯出现的时机……
怎么就那么巧?!
在想想慎郡王和太子的关系,一切迎刃而解。
如果一个人是为了作证而证明,那么他所说的话,多半不可信!
“嗯!”老皇帝首肯了一声,随后突然问道,“听闻你妹妹找回来了?今天可来了呀?”
楼彻的眉头微不可查的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