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转过来。将树影移过去。
当月儿的清辉撒在那憔悴面容之上的时候。李玄霸如受雷击。晃了晃。他已认出。那人的确是他无数次梦中思念。挥之不去的裴翠。
裴翠嘴唇动了两下。道:“玄霸。是你?”
二人问话似相同。却有极大的不同。李玄霸听着那幽幽之意。一颗心空空荡荡。无处着落。
他一直被心中的大业推动。知道裴翠根本就是道不同。既然如此。当求快刀斩乱麻。
在开始实施自大计的时候。他不时的心痛。
这条路他只走下。因为他自就知道娘亲的悲恸。明白娘亲的期冀。他如被浸入苦水中黄连。注的不到甘甜。这些年他早就明白。从出生那一刻。他要走的路已命中注定。
他是宇文儿子。骨子里面流淌的还是母亲那不屈的血。
无怨。
玄霸并不是个喜欢抱怨的人。但要开始实施自己的大计的时候。他只是在想。裴翠会如何?
他以为自己心意已决的候。才现还是难以割舍。
终究还是北孤寒。终究还是复国的念头压过了思念。他的死他的纸他的绝他的狠。一招招下去。一刀刀的下去。伤了裴翠的身。伤了自己的心。
裴茗翠要杀他。李玄霸知道。但无动于衷。他要杀裴茗翠。机会很多但他根本没有这个念头。
他只是躲只是逃躲到心酸。逃到疲惫。可不经意的时候还会和裴茗翠擦肩而过。
相见不如怀念可念终究还是要相见。
他在最想不到的时候。终于又见到了裴翠。
裴翠怎么会来此?裴翠来这里做什么?裴翠还在恨着自己?李玄霸思绪如潮。又觉的空空如也。就那么站着。迎着风。
“我一直被困在山密室中。”裴茗翠道。
“我。知道。”李玄霸有些木。
“我才出山腹没有多久听说你在这里领军。就赶到了这里。”
“我。知道。”
“我来到这里。是想问你一些话。”
“你问吧。”李玄霸恢复了平静。叹口气道:“我很忙只希望你快些问。”这句话很绝。最少李玄是这么认为。他知道又伤了裴茗翠一刀。他心口痛
裴翠沉默良久不知是怒是悲。可口气还是平。“你是宇文的儿子?”
“是。”
“你一直都想复国?”
“是。”
“你诈死埋名。欺骗隐瞒我。都是因为令堂的遗愿不的不这么做?”
李玄霸沉默下来。良久才道:“不是。”两字如冰。就算夏日的酷热都是无法融化。裴翠叹口气我知道你一会这么回答。”
李玄霸冷冷笑道:“有时候。你并非自己想的聪明。”
“那你呢?很聪明”裴翠反问道。
李玄霸沉默下来缓缓道:“我不想听这些废话裴茗翠话未说完。裴翠截断了他的话。问道:“好。我不问废话。我想问问。所有的一切。真的都是你做的?”
李玄霸讥诮道:“不错。所有的一切。你都可以看做是我做的。”
“你和李八百到底有什么关系?孙思为何会救你?令堂给宇文芷的那些信。是不是被你抽走?你知道我迟早会找到宇文芷。所以提前毁去了那些信。你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的底细?”裴翠执着问道。
李玄霸叹了口气。“翠。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如此执着?”
“因为裴翠。”声音凄婉。但带倔强。
李玄霸道:“事到如今。这些事情还有何深究的必要?”嘴角带着苦涩而又不羁的笑。“你可以把天底下所有的错事都看做是我李玄霸做的。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可我在乎。”一人冷冷道。那声音是沧桑。一人随着那声音从树后闪出。冷望李玄霸道:“当年天涯明月一事。李八百也有参与。你若是他的传人。你说我是否在乎?”李玄霸只望了眼。就道:“原来是明月之子。”
树后闪出那人正是律世雄。是裴翠这些的车夫。他脸色冰冷。拳头握紧。沧桑的脸上有了无边的杀气。见李玄霸一眼就认出自己。律世雄皱眉道:“你认识?”
“人书上记载了你下落。也说你是什么长安大侠。后来当了车夫。天下之事。三书上无一不记载。”李霸淡淡道。
“天书真的无一不载吗?”裴翠问道:“天书可记载你我的下场?”
李玄霸沉默不语。
律明月喝道:“子。天书可曾记载。你终有一日会和我一”
“就算天书没有记载。你我今日也可一战。”李玄霸不甘示弱道。他本不是如此冲动的人。每次出手。总有自己的目的。这次明知道律世雄是高手。也知道和他一战全无任何意义。可李玄霸不想退缩。
或许因为壮志难酬。或许因为伊人憔。或许也因为他已退无可退。
盯着律世雄。李霸沉声道:“当年天涯明月一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