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展示移转灵枢之境吗?她虽然在笑,但游方能看出她的心情不好,这湖光山色却因她而如此曼妙,他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气息,只觉得有一丝难以形容的哀婉。
“玉翀,你在这里等我,有心事吗?”游方走到近前轻声问道。
“哥哥,我一直在等你。”吴玉翀说着话张开了双臂朝着游方,这是一个要拥抱的姿势。
游方很自然的也想展开双臂,动作却顿住了,因为随着面前吴玉翀的双臂舒展,似是展开了如真如幻的山川,麓湖与白云山未变,却有山水含情之意真幻合一,这分明已是“山川有情”的神念之功,而且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幻法大阵!
然而动作的凝滞因为神念的干扰仅仅只是一瞬,游方脚下未停,随即踏步上前也张开双臂来了一个热烈的拥抱,似要将吴玉翀那妖娆的身躯紧紧的拥入怀中。如果有一双眼睛能够体察入微,可以看见游方衣袂飘动间,贴身的那一层空气似乎都发生了微细的扭曲折射,就像不断击散无形的透明涟漪。
这是内家劲力运转到巅峰、含劲外化之功,假如被他抱住了,吴玉翀的神念再强也是血肉之躯,也会立时被制伏。
然而光影移形,游方却抱了一个空,紧接着手臂被人挽住,吴玉翀满含弹姓的温柔胸房紧贴着他上臂的外侧,唇吻在他耳边似叹息般说道:“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尽管一直不愿意它的到来。”
“原来是你,那天企图冲上璇玑峰的高手是你!”游方也叹息着说了一句话,他被吴玉翀的神念束缚,此刻已经被她制住了。
吴玉翀没有回答,意味着一种默认,双手抱着游方的胳膊转身望向麓湖,幽幽的说道:“哥哥你看,这里的风景多美,你喜欢吗?”
“为什么?”游方似是很艰难的扭头看着她,仍在追问。
“你师父的离去,我很遗憾,就像我师父离去时一样。璇玑峰大战之后,我已经在绵山正式继任无冲派掌门,在无冲派中,我的名字叫阁主。”吴玉翀终于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
“哦,阁主,恭喜你了!”口中说恭喜,但游方却面无表情,语气也平淡的没有一丝感情。
吴玉翀又叹息一声:“唉,游方哥哥,我真的不希望是你,可惜偏偏是你,我们走吧。”
游方:“去哪里?”
吴玉翀:“去山西绵山。放心,你还会活着回来的,屠苏、肖瑜、小仙、箬雪姐姐他们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也不会告诉她们的,对吗?若哥哥不是梅兰德就是游方,一样可以在另一个江湖中开心的生活,你也知道该怎么做,我相信你的聪明才智。”
游方若有所思道:“若你只是玉翀而不是阁主,可以活的更开心。……唉,不说了,风景真美,多说煞风景。”
吴玉翀凝视着游方,忍不住流露出惊讶之色,轻轻的问了一句:“游方哥哥,你一点都不害怕?”
游方终于笑了,这笑容很淡很淡:“心怀叵测的人不是我,纠结挣扎的人也不是我,我一直很坦然的面对这江湖中的诡秘莫测,害怕的人为何会是我呢?我只是不希望看见这样的你而已!我一直记得你的外公,我此生的导师吴屏东先生,他当初离去时,面对的一切是他愿意看见的吗?但他老人家也是坦然无惧,做错的人不是他,害怕的人自然也不应该是他。”
吴玉翀默然良久,终于说道:“游方哥哥,那我们走,你如今的情况我很清楚,我不想伤害你,所以你最好……”
游方打断她的话道:“我明白,该来的总会来,人自在江湖飘,该认栽就认栽。为了你外公,我也会跟你走一趟的,走吧,此刻春风正好!”
游方沿着麓湖岸边向西行去,路过通往山庄的岔道口却没有转身上山,而是向着白云山深处的摩星岭一路前行,臂弯里挽着吴玉翀,两人的身形紧紧依偎在一起,就似一对亲昵的情侣。
白云山庄里有游方的人,还有寻峦与消砂两派弟子驻守,两座山头之外,便是张玺新建立的寻峦派宗门道场所在。可是游方这一路没有遇到熟人,就算遇到了熟悉的人,见他与吴玉翀这个样子恐怕也不好上前打扰,估计提前就避开了,还会在暗中偷笑兰德先生的恣姓风流。
摩星岭风景区门口有车等着,司机是一个毫不知情的普通人,吴玉翀只是雇了他的车。游方回到广州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被劫走了,一连十余天谁都没有他的消息。
……俗话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可能是风水秘法中最精炼、最平实、也是人尽皆知的一句口诀。
晋商曾在历史上留下过浓墨重彩的印记,与这晋中山水也有割舍不去的关联。开车经过灵石一带直至绵山所在的介休,放眼四望会有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