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回道,“爹爹还要帮顾家送宾客,可能外祖父还有话和他说,就让我先回来了。”
老夫人点点头,“累了大半天,回去歇着吧。”
苏月便起身告退,带芍药回挽月苑,白芷已经回去了。
二太太和四太太两人面面相觑,老夫人似乎特别怕大姑娘累着,可大姑娘气色红润,哪有半分受累的模样?
可要说大姑娘病了,这些天,大姑娘都往外跑了多少回了,哪个大家闺秀三天两头出门去的。
实在是奇怪。
可不论她们怎么好奇,怎么旁敲侧击,甚至给王妈妈塞银子,都没能问出来。
苏月回到挽月苑,喝了盏茶,有了困意,就上床睡下了,晚上她就要开始给沈大将军调制药膏了,本来昨天就该开始的,只是有一味药不常用,赵七跑了几家药铺都没买到,有一家说今天能到,只能等药买齐了才能开始。
等苏月睡起来,需要的最后一味药材就买回来了,十几二十种药材,够苏月忙活的了。
只是可惜没能有一间专门的药铺,挤在屋子里忙活,束手束脚,半天就能忙完的事,得忙上一整天。
苏月忙到月上中天,也才
完成一半,实在扛不住困意,先睡了。
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饭,没去给老夫人请安,就继续忙了。
等忙完,已经是吃午饭的时辰了。
一上午都没停歇,芍药和白芷都担心她会累到动胎气,要她们说沈大将军那也是陈年旧疾了,晚个一两天也没什么,姑娘何必让自己这么受累,要沈大将军知道,也不会让姑娘这么辛苦为他调制药膏的。
苏月把药膏装进药瓶里,让赵七给萧祁送去。
赵七走后,苏月吃完午饭就睡下了,等她睡醒,准备起床时正好听到敲窗户声。
苏月惊讶,“赵七还没回来?”
芍药摇头,赶紧去开窗户,问赵七道,“你怎么去这么半天啊?”
赵七回道,“定王世子人不在府里,我没把药膏交给其他人,去望月楼找他,耽搁了些时间……”
赵七是萧承易培养的人,平常偶尔也会往定王府送东西,但都会亲自送到定王或者萧祁手里。
定老王爷在自己王府里中毒身亡,定王中毒瘫痪在床大半年,要不是苏月医术高超,早没命了。
定王府里不知道有哪些人的眼线,万一在苏月调制的药膏里动点手脚,那就不止害了沈大将军,连苏月和萧祁都脱不了干系,反正跑一趟也不费什么力气,
还是谨慎些好。
而且这一趟也不算白跑——
赵七禀告道,“属下从望月楼出来,正好看到大夫人的贴身丫鬟进了间字画铺子,她进去的时候,还看了看周围,行为鬼祟,属下觉得奇怪,就跟了进去,那丫鬟拿着大夫人抄的家规,让字画铺子临摹……”
够绝。
老夫人罚大夫人跪佛堂抄家规,她竟然想找人临摹她的字迹来欺骗老夫人,还真是从头到尾都没把老夫人放在眼里。
也该是她大夫人倒霉,下泻药撞她手里,偷奸耍滑还撞她手里。
苏月低声吩咐赵七几句,赵七点头,然后道,“只是临摹要几天时间。”
“无妨。”
这么点耐心,她还是有的。
佛堂内。
大夫人坐在床上,露出跪肿的双膝,任由丫鬟给她上药。
丫鬟已经很小心很小心了,可轻轻一碰,大夫人就疼的倒吸气,手紧紧的揪着被子,一口银牙没差点咬崩掉。
丫鬟走进去,大夫人问道,“事情可办妥了?”
丫鬟点头,“就是价钱不低。”
那点钱算什么,哪里不能找补回来,她要再不出佛堂,二太太四太太该打她管家权的主意了。
被送来佛堂反省,几天了,她才抄了不到七十篇家规,因为膝盖受伤,速度越来越慢,这要自
己一篇一篇的抄,只怕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出去,她没这份耐心。
不放心,大夫人叮嘱丫鬟道,“让几位管事妈妈这些天办事尽心点,千万别给我出岔子。”
……
屋内,苏月坐在小榻上看书,芍药几次看漏刻,奇怪道,“今儿晚饭怎么还没领回来?”
苏月也觉得奇怪,大厨房从来不敢苛刻她的吃食,要是丫鬟没去大厨房领饭菜,也会派人准时送来,今儿都晚一刻多钟了。
芍药道,“姑娘今晚需要早睡,晚饭吃的不宜太晚,奴婢派人去看看。”
芍药抬脚就要走,这时候,丫鬟初四走了进来,她裙摆脏了灰土,脸上也脏兮兮的,眼底更是泪花闪烁,芍药见了就道,“你不是去大厨房给姑娘领饭菜吗,怎么这么灰头土脸的回来?饭菜呢?”
初四望着苏月道,“奴婢去大厨房领饭菜,准备回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