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却丢了桃子,撸了袖子就往里追:“敢抢本公子的银子,这小贼怕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宋九凝兴奋了,一拉沈闻璟手臂:“多少年没遇上这好事儿了,看热闹怎么能落于人后?王爷,走。”
看热闹是人类的天性,更别说还是自己家的热闹。
按照三哥的说法,这可是她的嫁妆。
连她的嫁妆都偷,还有没有点人性了?
沈闻璟把宋九凝拉到自己身侧:“当心些。”
他压低了速度,背在身后的手摆了摆:“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要小看这天下人的手段,若是未曾现世的奇毒,就麻烦了。”
刚在沈闻璟的暗示下,潜身跟去试探的裴煜一个踉跄。
这就是传说中的见色忘义吗?
宋九凝眨眨眼,对沈闻璟的保护欢喜得很。
看热闹重要。
被自家王爷保护着去看热闹,也挺不错。
宋九凝难得扭捏了一下:“是呢,都听王爷的。”
沈闻璟一顿,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事实证明,沈闻璟这回的谨慎,多余了点。
两人相携到地方的时候,陈风却已经在摁着那人开始揍了。
“小爷我刚打拼下来的家业,你就
开始下手了?”
“你怎么这么胆肥儿呢?不会打听一下,这是谁的地盘?”
“你说,你都偷什么了?”
看着陈风却一边堵着那人的嘴,一边问他偷什么了,宋九凝只觉得好笑。
她抱着沈闻璟的手臂,实在忍不住出声提醒:“你要不要先放开他的嘴,再问这话?”
现场安静了一瞬。
陈风却僵硬收回手,继续吼:“你说啊,偷什么了?没有个足够的理由,本公子直接送你去游街。”
宋九凝眉角直跳,垫着脚跟沈闻璟咬耳朵:“他这个做眼线的,一直都这么嚣张的吗?”
沈闻璟见她这么费事儿,干脆寻了个椅子,揽着她坐下:“以前还正常些,或许是最近与宋三郎合作赚了大银子,让他有点飘了。”
宋九凝被迫坐在沈闻璟腿上,不安地动了动:“王爷,旁边就还有一个椅子,咱不用这么挤。”
这房间,明里暗里还有另外三个人,她多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话音刚落,两步之遥的椅子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拼都拼不起来。
沈闻璟收回手,极自然地把手放回宋九凝腰上:“现在没有了。”
宋九凝:……说的好有道理,她选择装瞎。
当着外
人的面,她怎么能反驳自家王爷呢?
宋九凝干脆躺平:“那真是可惜。”
她直接往沈闻璟身上一靠,又去看中间的热闹。
这一看,就见地上那两人,也正一言难尽地看着她。
“你们两个,还真是不挑场合,”陈风却面色复杂,“多少有点没眼看。”
被陈风却按在地上的人青着两个眼眶,本就不大的眼睛肿成两条缝,使了好大的劲儿才看清屋里的人:“我才是没眼看了。”
“你们宋家也太言而无信,都已经敲定的事儿,怎么还打人呢?”
那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叉着腰好一阵喘:“宋老三呢,赶紧把契书签了,不然,这事儿没完。”
做贼还这么嚣张呢?
宋九凝听出其中有误会,忙一细问,差点没给宋三郎跪了。
不愧是她三哥啊。
不愧是让沈闻璟惦记了好几次的经商奇才。
挨揍的男子姓赵,是京中一家专卖大婚用品的铺子东家。
宋九凝这段时间一直忙于王府和宋嘉衍的事儿,宋重山与林栀的婚事,一直是宋家其余人在操办。
所谓专业的事,就交给专业的人来办。
宋三郎就比较厉害了,直接拍卖此次大婚用度,除去不能假手外人的
地方,剩下的东西,选一家,一条龙。
唯一的要求,盛大,一定要盛大。
简单的几句话,就把整个皇城的商人都调动起来了。
有的甚至愿意只收一成的银子,包君满意,只求能得宋家一纸契书。
宋家鹊桥底下,每天吸引并成全了多少春心萌动的年轻男女,还是沈闻璟亲自开的头。
以两人如今在民间的名气,大婚以后,这鹊桥不还得成为月老石一样的存在?
宋家要是稍微引导一下,他们这些铺子,门槛都得被踩破了。
宋九凝看着不远处那大包裹:“所以,你不是来偷东西的,是来送东西的?这么快?”
听他的话,契书什么的,宋三郎不也是昨晚才松的口?
“这不是害怕夜长梦多的吗?”
赵掌柜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高肿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