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慢了动作,缓缓转身。
还没来得及迈出一步,就被人拉住。
沈闻璟不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凝,我头疼。”
宋九凝差点没憋住笑出声来。
她调整了个表情,一脸紧张地转身,手已经探上他的额头:“可是酒喝多了?都跟你说了莫跟我爹爹胡来,他有时候喝起酒来没有分寸,你偏不听,头疼了可怪谁?”
你就是装吧,今天跟昨天,怎么就不是一个酒量了?
明明之前在房顶上的时候,还没有一点喝醉了的样子。
沈闻璟见她嘴上责怪,眼里却满是心疼,冷沉的目光平和了许多。
见宋九凝要收回手,他抬手按住,额头在她掌心蹭了蹭:“阿凝,头疼。”
宋九凝心都快化了,强忍不伸手顺他头发,视线一转:“裴煜?人呢?快出来给王爷请个御医。”
藏在暗中的裴煜只当没听见。
你自己不就是大夫?还是比御医都强的大夫。
而且他瞧着吧,主子这至少也是个心病,只有九小姐能治。
沈闻璟目光瞬间又暗下来。
就在不远处的侍卫犹
豫着要不要请御医的时候,沈闻璟直接提着宋九凝入了府,往房中一丢,自己先灌了两杯茶。
他感觉自己今晚要被她气死。
宋九凝在被丢出去的一瞬间就稳住身形,但见他满脸写着“我不高兴”,她眼珠一转,直接收了势,碰在花架上。
她顺势往地上一坐,还不忘拯救一下被她撞掉的花瓶。
“嘶,疼。”
力道没多重,她甚至怀疑,就算有点淤青,以自己的体质,会不会还没等她站起来,这淤青就消失了。
沈闻璟瞬间放下茶杯,转身去看她。
正见她抱着花瓶,眼泪汪汪地盯着他看:“王爷,我整个人都疼。”
一股无力感涌上心痛。
打刺客的时候一刀一个,这个时候能被一个小小的花瓶给撞得浑身疼?
明明知道她是撞的,对上她那可怜兮兮的表情,沈闻璟还是忍不住走到她跟前:“哪里疼?”
宋九凝心里得意,一头扎进沈闻璟怀里,借以挡住自己差点就要控制不住地笑:“哪里都疼,王爷好狠的心。”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宋九凝感觉自己被人抱起,轻手轻脚放到床上。
接触到褥面的瞬间,宋九凝警惕抬头:“王爷这是做什么?”
“不是说浑身疼?”
沈闻璟把她拉过来,面朝下按住,伸手从肩头一路往下按:“可是好些?”
浑身通畅的感觉,让她忍不住哼哼出声:“好,当然好,想不到王爷居然还有这手艺。”
力道下滑:“这里可好?”
宋九凝舒坦地都快睡着了:“好好好。”
沈闻璟挑眉,看着手底下她刚刚还捂着喊疼的后腰。
宋九凝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刺啦一声,后腰一凉。
她瞬间清醒,扭头一看,就见自己后腰的衣裳已经被撕了一大块。
“登徒子、流氓!”
宋九凝脸一热,伸手就去扒拉那块碎布:“我最喜欢的一套衣裳啊。”
沈闻璟挑眉:“王妃这是做什么?”
他晃了晃另一只手里的药瓶:“王妃有伤在身,应当是早些上药才是。”
宋九凝这才想起来,自己还“伤着”来着。
心虚之下,宋九凝连忙挣扎着就要起身:“不碍事不碍事,时辰不早了,我还是早些回府的要紧。”
又被一把按了下去。
冰凉的药贴在后腰上,刺激得她一个激灵:“王爷,这么好的药,没必要浪费了。”
明明就是没什么撞痕了,不然他也不能是这个表情。
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将药膏推开
“王妃受伤了,怎么能说是浪费?”
淡淡的清香逸散开来,脂玉般的肌肤在上覆着薄薄的一层药膏,泛着莹润的光,因为其主人的紧张,微微起伏。
沈闻璟眸色一点点暗了下去,温热的掌心捂了上去。
“如何遇上的陈风却?”
他的声音极轻,也不知是在问宋九凝,还是在问他自己。
宋九凝正是紧张的时候,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后,自然是听到了。
“意外,真的是个意外。”
她几句话就把晚上发生的事儿交代了一遍:“谁能想到,他派出来的人,看个门都要穿夜行衣啊,我真的不是故意去找他的。”
她冤枉。
身后久久没有声音,只是那紧贴在她后腰上的掌心捂热了方才那一丝清凉,更让她不安起来。
她试探着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