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千钧拍着沈闻璟的肩膀,笑得牙床半天不见收回去。
他把手里的重剑往宋九凝手里一塞:“小九乖,你二哥的武器不小心掉大街上了,正好被我捡到了,可惜我现在想跟我妹夫叙叙旧,这剑就辛苦小九你带回去送给二哥。”
掉大街上了?
这借口很能编得再离谱一点吗?
宋千钧手一空出来,就勾上沈闻璟肩膀了:“走走走,明月楼,我请客。”
他趁着今天收拾宋明琅的功夫,把他身上的钱袋子也巴拉走了。
算是暂时富了一下,有钱请客了。
宋九凝抱着宋重山的重剑,无语看向裴煜:“我八哥,以前跟王爷很熟吗?”
裴煜非常郑重回忆一番:“没有,与主子关系密切的,也就只有宋五少爷,至于八,公子,或许纯属是——自来熟?”
宋九凝想想自家八哥这些年天南地北的交朋友,非常中肯地冲裴煜点点头。
“小裴啊,你这个总结,可以说是非常精辟了。”
此时,皇城去往潭城的路上。
尽管沈云霆已经尽力拖延时间,磨磨蹭蹭的。
但两个多月过去,依然走出不少距离。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沈云霆靠在一棵树上,脸上还沾着血。
有属下递了水袋过来。
沈云霆越想越气,狠狠砸了出去:“混账,要是被本殿知道这幕后之人是谁,定要让他碎尸万段。”
这已经是他们这五天以来,遇到的第四波追杀了。
原本浩浩荡荡同去潭城的队伍,短短五天时间,就缩水了将近一半。
一个侍卫壮着胆子,拿了干粮递过来:“殿下,您还是吃点东西,补充一些体力吧。”
他又把水袋捡起来:“咱们还是快些往前走,万一又有人追来,就麻烦了。”
这侍卫身手不错,这一路上也不知道救了沈云霆多少回。
如今正在危难关头,沈云霆还要仰仗于他,还真不敢对他发火。
沈云霆压抑着火气,啃了一口干粮:“那些杀手都是什么来头?”
硬邦邦的干粮,差点没把他的牙给硌下来。
他以前好歹也是个皇子,又有宋九凝这个傻的跟在后面送东西。
养优处尊惯了,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
那侍卫理亏地垂着头:“还不清楚,这些杀手身上仅有的线索,都与一个杀手组织有些关联,只是——”
沈云霆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没让自己骂出声
来:“只是什么?磨磨蹭蹭的。”
侍卫眉头紧锁:“属下怀疑,这些线索都只是掩护罢了,那幕后之人是故意想扰乱咱们的视线。”
“毕竟,若真是那组织的杀手,不可能这般差劲儿。”
虽然五天经历了四波刺杀,但那些杀手就跟饿了好长时间一样,蔫蔫儿。
若非如此,他们赶了这么长时间路,舟车劳顿,也不能熬过四波,还能剩下这么多人。
真正的杀手定不是就这水平。
一定是旁人特意演出来的障眼法。
沈云霆冷笑:“如此费尽心思要误导本殿,看样子是很怕本殿联想到他身上啊。如此,皇城那几个兄弟,就很有嫌疑了。”
承天帝对兄弟相残之事到底有多痛恨,从他遭这一劫就能看出。
“到底是谁?”
沈云霆不自觉地捏紧了干粮:“沈云阑到底在干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一点动静,难不成——”
“殿下。”
有另一侍卫匆匆而来:“得到消息,管家确实是有逃跑的打算,甚至有向恭宁王寻求庇佑的意思。”
那管家本来是没有背叛沈云霆的打算。
可人言可畏,说的人越来越多。
这话传到沈云霆手里,只要生了疑心,他也不得活。
他太清楚
沈云霆的性格了,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为了保命,就算以前没有背叛的打算,现在也不得不走这条路了。
那侍卫悄悄看了沈云霆一眼:“还有个消息。乞巧当日,恭宁王向宋九小姐求亲,第二日便下了赐婚的圣旨,婚期定在除月。”
“沈闻璟,宋九凝。”
沈云霆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名字。
他想起临出皇城那日宋九凝对他的嘲讽,恨意滋生:“果然是个无情无义的贱人,先前跟在本王身边要死要活,如今看本殿失势,马上就攀上了沈闻璟。”
如今他被连连刺杀,连安稳觉都睡不了一个。
那一对狗男女,却在皇城逍遥快活。
沈云霆越想越气,倒霉的水袋再次被摔到了地上:“去,把邹春凤给我带过来。”
邹春凤,正是被他带在队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