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有旨,宣九皇叔和王妃入宫觐见。”禁军策马挡在王府的马车前,完全没有下马的意思,端的是傲慢嚣张,更不用提他说的是“宣”而非“请”。
“宣”与“请”虽然都是一样的结果,都是要九皇叔与苏云七入宫,可一个“宣”字却透着皇上的傲慢与轻蔑,透着皇上唯我独尊、你不能拒绝的强势与霸道。
虽说不管是用“宣”还是“请”,皇上开了口,九皇叔与苏云七都得进宫,可“请”字则透露出帝王的宽和友好,以及对官员的爱护与尊敬。
禁军用“宣”字,肯定不是禁军的意思,而是皇帝的意思。
皇帝他无时无刻不在打压九皇叔,哪怕是让九皇叔进宫,也不忘昭显他的帝王气概。
若是以往,九皇叔肯定不会跟皇上计较这种小事,左右皇上也只能在这些小事上恶心他,可今天九皇叔他心情好,不想被皇上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本王身体不适,今日无法进宫。”禁军没有下马,九皇叔也没有下马车,甚至连车门都没有打开。
“九皇叔,你敢违背圣上的命令!”禁军听到九皇叔的话怒极反笑,他提高音量,气势十足地道:“九皇叔你听着,圣上命你即刻进宫觐见,不得有误!”
九皇叔没有搭理禁军,只淡淡地下令:“回府!”
“九皇叔,你敢!”禁军听罢大怒,驱马上前,死死地挡住九皇叔的马车。
跟在他身后的禁军也动了起来,纷纷驱马上前,将九皇叔的路堵得死死的。
马车内,苏云七皱眉,有些担忧地看着九皇叔:“闹这么大,又当众下皇上的面子,不会有事吧?”
皇上可不是一个有心胸的人,依皇上的小心眼,当众丢了这么大的面子,指不定会怎么报复他们。
“能有什么事!”九皇叔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云淡风轻地道:“冲过去!”
“是。”车夫收到命令,无视挡在面前的禁军,啪的一鞭子甩在马背上。
马吃痛,发出一声嘶鸣,扬蹄就向前冲,完全无视挡在面前的禁军。
“无视圣令,冲撞禁军。九皇叔,你大胆!”禁军不承想,九皇叔不仅当众拒绝皇上的命令,还直接驾马车冲撞禁军,根本没有准备,人都慌了。
马车冲过来的时候,禁军胯下的马受惊,不安的躁动起来。眼见胯下的马,就要与九皇叔的马车相撞,为首的禁军一慌,有些狼狈地从马上跳了下来。
“嘭!”
为首的禁军跳下去的刹那,他的马就被飞了。他身后的禁军,有反应快的,强行将马驱到一旁,勉强逃过一劫。反应慢的则直接被撞倒在地,发出一声重重的巨响。
九皇叔的马车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无视被撞翻的禁军,如入无人之地的往前行。
“简直目无法纪,目中无人!”为首的禁军跳马跳的快,他没有受伤,可他的马却被撞倒了。
为首的禁军看着扬着蹄子,半天也没有爬起来的马,又气又怒。
其他被撞倒的禁军更惨,有倒霉地被马压在身上,此刻正痛苦的求救。
为首的禁军看着自己不争气的手下,一阵咬牙切齿:“九皇叔你等着,我这就进宫向圣上禀报!”
他不等自己的马爬起来,直接抢了手下的马,就打马直奔皇宫,向皇上告状去了。
他一定要让皇上知道,九皇叔有多不把皇上放在眼里,让皇上狠狠地治九皇叔的罪。
……
“闹这么大,真不会有事?”苏云七打开马车的车窗,探出头,看向身后。
身后一片狼藉,禁军和他们的马摔了一地,动静大得引来了守城官兵。
好在此刻正值傍晚,先前禁军为了拦九皇叔,直接占了整条道,道上并没有行人,没有无辜百姓受伤。
“能有什么事?”九皇叔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难道本王乖乖配合他,他就会放过本王不成?”
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了,皇上居然天真的以为,他还会乖乖地做个听话的臣子,让他进宫就进宫,真的是不知所谓。
皇上不会以为,他遵从旨意回京参加太子的婚宴,是怕了皇上,是来向皇上求和的吧?
不!
他这次奉旨回京,是来跟皇上了结所有的恩怨的!
苏云七怔了一下,坐了回来,有些哭笑不得地道:“你说的也是,咱们怎么做,都不可能让皇上放过我们。进宫不进宫的,那自然是要看我们的心情。”
手上有三十万铁骑,还为东陵立下赫赫之功,皇上不仅不封赏,还一再想要九皇叔的命,别说九皇叔自己忍不了,就是他手下的兵也忍不了呀。
九皇叔手下的心腹与兵马,跟着九皇叔走到今天,已经跟九皇叔死死地绑在了一起,他们与九皇叔的命运休戚与共,他们跟九皇叔一样只能进不能退。
“所以,在京城期间不用忍,看谁不顺眼就抽过去,天塌下来